她见景昭唇角都拉平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在不高兴,没有当即发作,估计是在酝酿怒意。
祸从口出,追悔莫及。
沈以宁眼里的紧张愈渐浓烈,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景昭虽一言不发,但她的反应着实令人好笑。
胆子这么小,早干什么去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车外的情况,许是禹贡办事得力,回过头来时,神色稍缓。
沈以宁觉得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短短须臾,她过得分外漫长。
景昭压低眉毛,薄唇轻启:“确实,单论这方面,实在不如你有经验。”
沈以宁竟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隐隐的同情。
她本还在惶恐,这下激得她差点起身拱手道谢。
景昭见她眉心狂跳,后槽牙咬得死紧却不敢发作,抿唇笑得高深莫测。
他从没有爱管闲事的习惯,也不喜欢要挟,向来单刀直入,有用便留,没用便杀,宛如车外此时此景,但面对沈以宁过河拆桥的行为,他意外且费解,特别是她现在还坐在自己的马车里。
于是,从不要挟人的景昭理直气壮地补充道:“想来郡主恐怕是惊吓过度,竟忘了我是你救命恩人。”
若方才那句话里满是同情调侃,那么这句话里沈以宁只听出了满满的威吓警告之意。
她浑身上下一僵,未免被从窗口丢出去,干笑两声,眨了眨眼,让自己看起来娟媚娇弱一些,说:“殿下,您还有什么想问的,臣女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说说看,今日早些时候,去我院中寻我,所为何事?”
没想到他消息竟如此灵通,人还未回去就已知晓自己去找过他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只为亲自前去答谢殿下送还的那只小兔子,”那根本就是两只截然不同的的兔子,沈以宁却笑得眉眼弯弯,双手交叉合拢,欣然自喜道,“臣女,很是喜欢呢!”
景昭眯眼看了她一会儿,挑唇微笑:“就有这么喜欢?我宫中虽尚无妻妾,但我并不建议郡主以身相许,毕竟我身为皇子,身边是非恩仇从未间断,恐给不了郡主想要的安稳生活。”
“殿下怎知我想求安稳。”沈以宁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前半句话。
“你甚至不惜装聋作哑,若不为此,我想不出还会是为了什么。”
也不知是谁在配合谁,景昭轻悠悠继续问道:“假装耳疾未愈之事,你父亲知晓一二么。”
沈以宁想起那夜落水把脉之后,沈武意味深长的眼神,回道:“……应是看出来了。”
托他不远千里送来太医把脉的福。
但又觉不妥,赶紧补充道:“起初父亲对此绝对一无所知,都是臣女自作主张,殿下要治罪,臣女一应承担,必不推脱狡辩。”
料想,景昭也很清楚那是由自己一手编织引燃的线索,他随口应了一声,身体也放松些,靠在了软垫上。
景昭勾唇,安然浅笑:“郡主足智多谋,胆识过人,本殿佩服不已,只是一码归一码,如今也来算算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此话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还是来了。
这是沈以宁当初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本以为和他饶了一大圈的兜子,祈愿他能大发慈悲跳过这里,想来她还是过于不知世事,烂漫天真。
凄凉的风掀起车帘一角,沈以宁缄默片刻,脑中清醒了些,自知任何花言巧语在他面前无济于事,遂开口道:“臣女无意欺瞒,自知瞒不过殿下慧眼,可臣女所求,唯独不过浮生风恬浪静,除此心中别无他物,此举也是逼不得已,意为保命!”
她抬起胳膊,从手腕处向上,缓缓揭开一截衣袖,可随着轻柔的衣料逐渐撩至手肘处,景昭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焦点最终定在某处肌肤之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