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昭昭。即便是此时此地,也似乎不见流露一丝魔修气息、一缕魔修恶性。
金陵小境初见,宣运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昆仑道友会算计自己、利用自己,搅乱整座秘境,最后将自己带到这座深藏于乾洲血土之下的魔狱。
邭沉沉默着,没答。
宣运凡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当时说同小师姐是好友。你……莫不是也伤害了小师姐?”
伤害?
邭沉依然沉默。
如果有一日她知晓他所为,算得上是一种伤害吗?伤了她的友情。
少年见了,旋即紧张起来:“邭……”
“我不会害她。”邭沉道。
“伤害”一词他不知如何作答,但“害”一字可以。
宣运凡盯着邭沉,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但他就这般不温不冷的,藏着情绪,同金陵认识的模样很是不同,少了活力与朝气,以宣运凡的能力,真无法得见什么。
只能凭着感觉……相信他。
狱室中安静了几息。
“宣运凡。”邭沉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终于不再称呼为“道友”,他道,“你小师姐是步天后人。”
宣运凡瞳孔一缩。
邭沉并不待他反应过来,直接道:“你若还想回到落雁泽重新见你的师长同门和这位师承步天宗的师姐……别再与我们作对。”
禁锢宣运凡的刑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都泛着黑色法光。少年双脚离地约莫半尺,整个人悬在刑台中央,双手高高吊起在头顶,如被无形的绳索捆缚。
刑台法力之下,浑身除了脑袋一动也不能动。
邭沉说完便抬起手来,眸色一瞬极沉,瞳孔被黑气覆盖,同时无数黑气从他体内涌出,迅速汇集到他抬起的掌心。
浑厚的魔力注入刑台,短短几息,恍惚响起一道离合之声。刑台上所有符文法光皆黯了下去,消失无踪。
宣运凡受困数月,骤然被解除禁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落在刑台上。
一枚玉简被丢到刑台上。
同时传来邭沉的话。
“学会参宿功法,继续修炼,你才有能力离开。”
他的声音依然干干净净,语气依然不温不冷。
说完便转身离去,一刻也不多留。
宣运凡撑起身子斜跪着坐在刑台上,盯着玉简一动不动。
少年压着满心乱绪,看得很用力。
许久,他伸出手去将玉简捡起。
即便落在地上,玉简依然润白无暇,便显得拾起它的那双手上,食指断裂处分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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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宣运凡的狱室设了好几重,邭沉走出最内重,方才退出的随行魔修不见踪迹,显然是被谴到了更外面。
有男子斜倚在狱室壁上,明艳的紫衣晃得人无法忽视。
同是青年模样,甚至与邭沉隐隐有几分相像,但他长得更张扬,整个人气质更邪,端一副十足的邪魔做派,问道:“如何?”
邭沉停步,没答,只道:“你不必再来了。”
“哦,那看来是成了。”紫衣男子笑了笑,“果然还是我们拜入昆仑、在正道修士里头混过的少主才知道如何同正派弟子沟通。”
他把玩着一截指骨,懒懒散散,“倒是没想到区区一个练气弟子,骨头竟也这么硬。”
邭沉的目光落过去,声音似乎沉了几分:“别再动他。”
紫衣男子笑意不减:“如此在乎你的正道朋友?那送你好了。”
说着,他伸出手,将指骨递向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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