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以号召五路叛将。叛将既还,遣王师前进,彼必弃汴而走河bj畿、陕右可以尽复。然后分兵浚、滑,经略两河,如此则刘豫成擒,金人可灭,社稷长久之计,实在此举。”帝答曰:“有臣如此,顾复何忧,进止之机,朕不中制。”又召至寝阁命之曰:“中兴之事,一以委卿。”命节制光州。】
【飞方图大举,会秦桧主和,遂不以德、琼兵隶飞。诏诣都督府与张浚议事,浚谓飞曰:“王德淮西军所服,浚欲以为都统,而命吕祉以督府参谋领之,如何?”飞曰:“德与琼素不相下,一旦揠之在上,则必争。吕尚书不习军旅,恐不足服众。”……】
“岳节度且慢。”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御史中丞李光先出言打断了岳飞的话,这在众人看来的确是件稀奇事情,但其人身为台谏,按照大宋的政治传统反倒是在座诸位最该是言辞无忌的一位,只不过大家已经太长时间习惯了这位赵官家不那么讲传统的行事方法,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张相公,你做的好事!”其人只是愤慨道,“淮西兵变之祸,原来岳节度早便有所预见,而你却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才酿成如此之祸!”
张浚本来想说这是伪书里的事儿真和我没关系,但转念一想,李光估计是在借机讽刺自己之前提出的北伐五条太过激烈,便是冷笑道:“多谢宪台提点,本相现在早就学会要听取同僚的箴言了,不然您以为北伐五条仅是本相一家之言吗?”言罢,其人环视四周,更是朗声道,“诸位若是不服本相这个枢密使,认为我是个不知兵的废物也无妨,反正官家如今已然痊愈,本相当初也是和官家立了誓,在军务上听取帅臣们的意见绝不独断专行的……便是真到了北伐的时候,枢密院也只会依照官家的大略去拟定方针统筹军务,一如伐夏之时那般,所以诸位尽可安心,官家又不是书里这位不能管事的。”
岳飞倒是叹了口气,到底是先前对这位顶头上司的轻佻性子有亲身认识的,不过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只要官家主持大局,那便一切都好说,就算张相公、胡尚书他们不知兵,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浚曰:“张宣抚如何?”飞曰:“暴而寡谋,尤琼所不服。”(张老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浚曰:“然则杨沂中尔?”飞曰:“沂中视德等尔,岂能驭此军?”浚艴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飞曰:“都督以正问飞,不敢不尽其愚,岂以得兵为念耶?”即日上章乞解兵柄,终丧服,以张宪摄军事,步归,庐母墓侧。浚怒,奏以张宗元为宣抚判官,监其军。】
听到这里,便是吕公相也忍不住出言问道:“官家,诸位中枢宰执和帅臣都列席于此,但杨沂中……?”
赵玖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朕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杨正甫白日公务繁忙,还要兼顾皇城司的职责,也许这本伪书觉得并没有太多与他相关的要害之事,便根本没有把他找来吧。”
他这样说等于完全把锅推给了这个难以解释的神秘空间,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其实他撒谎了。
是他自己私心并不想看,更不想让杨沂中当面朗读他在宋史里的传,从他一开始知道他是完颜构身边得用的贴心人,到后来因为他将井中得来的钱币当面丢进淮河里,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对方明明抓住了一些把柄,却依然无条件只承认自己这个官家,那么自己也该平等相待。
至于宋史里的杨沂中是谁?他根本不需要,也完全不想去知道了。
因着先前张浚提出的北伐五条建财之策的收成格外好,再加上元祐太后自扬州返京,建炎八年的这个年节其实显得相当热闹,且不说休沐假期诸人如何在马行街成群聚在一起吃酒玩乐,便是在这个读书的场合,赵玖也是准备了一点自己倒腾的菜品招待众人。
“不过是烤梨罢了。”赵玖端着面前的紫砂盅含笑望向众人,“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就是寻常梨子加了些冰糖、枸杞、银耳、红枣之类的一起小火慢煨。前些日子朕不是偶感风寒嘛,太医说应当吃些润肺清痰的水果,但这个天又实在太冷,把梨子这样炮制感觉还蛮不错的,所以便想着给诸位卿家们都分享分享。”
诸人自是感念官家这般体恤臣下,然而赵玖捧着手中温热的碗思绪又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冰糖烤梨嘛,他前世还是在大学食堂里的糖水铺子里吃的,好吃又不贵,而且这些材料看起来也没超出宋朝人的认知水平,冬天来一碗还是挺美滋滋的。
不过虽然现在他吃着喝着心里还算舒坦,但一想到岳飞传继续读下去怕是没多久就快到那惨烈又荒唐的结局了,不免又还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