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枢相玉带,还什么‘补天浴日之功,砺山带河之誓’,最后不还是要将张枢相远黜岭南……”
“但有一说一,张德远也的确把事情办砸了啊。”沉默了有段时间的胡寅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插了句话,见张浚又开始瞪自己,他也不甘示弱,“当着官家的面,你难道不承认是自己无能失职?也就是现在的官家知人善任,没让你插手军务,根本没给你犯错的机会罢了。”
张浚只是冷笑:“说得好像你胡明仲就知兵了一样……当日在酒肆里连太学生议论都说你胡经略是不知兵的,你弟弟胡宏难道没和你说过那事?”
赵玖见他俩又开始翻起陈年旧账互相攻讦起来,倒也只是苦笑以对(建炎三年殿试之前那帮太学生在酒肆里的键政口嗨行为他早就通过皇城司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毕竟经过测试,别看他们在这里打嘴仗打得来劲,到了现实中正经办事的时候却是全然都不记得这些事情的,赵玖寻思这大宋公务员工作压力应该也是不小,还有自己这个无良黑心老板天天拿北伐的大目标去定kpi压榨他们,让他们过个嘴瘾也就算了。
只不过胡寅嘲讽张浚是一回事,但岳飞总归也没把事情办砸啊,而且之前提到的只言片语也都下了定论,岳飞被杀是彻头彻尾的冤案,那这官家竟然如此无动于衷甚至默许,就实在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朕……朕定然不会负鹏举。”赵玖沉默了半天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回应,“继续吧,是朕失态了。”
【……授镇南军承宣使、江南西路沿江制置使,又改神武后军都统制,仍制置使,李山、吴全、吴锡、李横、牛皋皆隶焉。】
【伪齐遣李成挟金人入侵,破襄阳、唐、邓、随、郢诸州及信阳军,湖寇杨么亦与伪齐通,欲顺流而下,李成又欲自江西陆行,趋两浙与么会。帝命飞为之备。】
【四年,除兼荆南、鄂岳州制置使。飞奏:“襄阳等六郡为恢复中原基本,今当先取六郡,以除心膂之病。李成远遁,然后加兵湖湘,以殄群盗。”帝以谕赵鼎,鼎曰:“知上流利害,无如飞者。”(这边就和最开始读的赵相公的传里呼应起来了,赵玖托着下巴想了下,感觉岳飞和几位但凡还是个阳间人的宰执其实合作得都挺愉快啊?他早年去岳王庙参观的时候还在长廊里看见了什么‘送紫岩张先生北伐’,虽然他当时可完全不认识这什么紫岩张先生是谁,不过这样看来后世某些没有脑子的黑岳飞什么不懂政治,不会搞人际关系完全是扯淡啊?连张德远这种不知兵的,岳飞都团结得挺好嘛(虽然他们都是坚定的主战派就是了)。而张浚自然不知道官家在心里又怎么cue了一番自己,只觉得刚吃的那颗桑葚酸得有些倒牙,有些不舒服地打了个哆嗦。)遂授黄复州、汉阳军、德安府制置使。飞渡江中流,顾幕属曰:“飞不擒贼,不涉此江。”抵郢州城下,伪将京超号“万人敌”,乘城拒飞。飞鼓众而登,超投崖死(听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哄笑了起来),复郢州,遣张宪、徐庆复随州。飞趣襄阳,李成迎战,左临襄江,飞笑曰:“步兵利险阻,骑兵利平旷。成左列骑江岸,右列步平地,虽众十万何能为。”举鞭指王贵曰:“尔以长枪步卒击其骑兵。”指牛皋曰:“尔以骑兵击其步卒。”合战,马应枪而毙,后骑皆拥入江,步卒死者无数,成夜遁,复襄阳。刘豫益成兵屯新野,飞与王万夹击之,连破其众。】
【飞奏:“金贼所爱惟子女金帛,志已骄惰;刘豫僣伪,人心终不忘宋。如以精兵二十万,直捣中原,恢复故疆,诚易为力。襄阳、随、郢地皆膏腴,苟行营田,其利为厚。臣候粮足,即过江北剿戮敌兵。”时方重深入之举,而营田之议自是兴矣。】
岳飞读到这里也是微微有些愣神,这段再度和李成交战只要把王贵换成田师中再把那个金人猛安加进来,简直就是淄川之战的完美复刻啊?都是双方步骑对冲,没有任何花招,谁把战线抗住就是打出优势进而斜击包抄对方,一举击破。只不过看起来这伪书里好像打得还不够狠,这李成怎么还有心气再跑,还想着要卷土重来啊。
不过想了想也是,自己在京东消灭李成的时候,大宋已经通过尧山大捷打出了心气,国势自然不可同日,李成和刘豫乃至其他诸多逆贼才会被震慑,继而平定得无比迅速啊。
赵玖这回给自己变了一张舒适的单人沙发出来,还有羽绒靠枕以及羊绒毯子,整个人埋在这些柔软温暖的织物里。反正嘛,在这个读书会的空间里不管他变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他人第二天也都会忘了,那么自己现在是病人,自然要对自己好一点。
一边这样想着,赵玖还给自己弄了一碗板蓝根小口地喝了起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