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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曲端
重的誓,但曲大最后估计是让你难堪了,你这个性子嘛,还不是睚眦必报,记仇得很?”



张浚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把手里攥了半天的茶杯重重地嗑在了桌子上,若不是顾忌着官家在场,这个茶杯怕不是已经被他丢出去砸胡寅了。而赵玖此时也适时发话打断了他们:“好了,胡卿也无需这般咄咄逼人,张相公固然举止有失轻佻,但总不是你几句什么‘难堪’‘不给面子’之类的话就能当做借口处置领兵大将的,要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得继续往下读完才行。”



【浚虽欲用端,然未测端意,遣张彬以招填禁军为名,诣渭州察之。彬见端问曰:“公常患诸路兵不合,财不足;今兵已合,财已备,娄室以孤军深入吾境,我合诸路攻之不难。万一粘罕并兵而来,何以待之?”端曰:“不然,兵法先较彼己,今敌可胜,止娄宿孤军一事;然将士精锐,不减前日。我不可胜,亦止合五路兵一事;然将士无以大异于前。况金人因粮于我,我常为客,彼常为主。今当反之,按兵据险,时出偏师以扰其耕获。彼不得耕,必取粮河东,则我为主,彼为客,不一二年必自困毙,可一举而灭也。万一轻举,后忧方大。”彬以端言复命,浚不主端说。】



赵玖听完又是有些头疼了,你要说曲端说得完全没道理是胡言乱语吧,倒也不至于,人家说得挺井井有条的,但偏偏是对上了张浚这么个急性子。而且读了这么半天他算是看出来了,他曲端就算说得再有道理,也是个完全不看大局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凡事只讲究自己这处的利益得失,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关他何事。



好在这么些年下来经过自己的思想改造(?,这人眼睛里总算是有了点队友了,攻兴庆府的时候都知道去救张景了,那真是天大的进步啊,简直都要让人落泪了。



但不管怎么说曲端和张浚在宋史里的不合在这里算是埋下伏笔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发展成那种结局,以他现在对这二人的认知,他还是更倾向于曲端真的做了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虽然张德远这性子看起来也不是个能容人的。



所以说果然还是赵相公做事情最正常啊!赵玖又一次发出了在南阳时候的感慨,不过比起当时,那些被他在心中挨个点名了的人其实都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了。



【四年春,金人攻环庆,端遣吴玠等拒于彭原店,端自将屯宜禄,玠先胜。既而金军复振,玠小却,端退屯泾州,金乘胜焚邠州而去。玠怨端不为援,端谓玠前军已败,不得不据险以防冲突,乃劾玠违节制。】



好家伙,原来你们俩也有恩怨啊?



不光是赵玖,在关西一手提拔了吴家兄弟的胡寅也是带着讶异瞪了一眼吴玠和曲端。吴玠和曲端也是有些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就在曲端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吴玠先打断了他:“曲都统,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我就不和你争了,而且这种事情想来以后也不可能发生了,你说是吧?”



曲端显然对被他把话给生生噎了回去这事很不满,但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玠,也觉得其人说话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便也只是冷哼一声。



【是秋,兀术窥江、淮,浚议出师以挠其势。端曰:“平原广野,贼便于冲突,而我军未尝习水战。金人新造之势,难与争锋,宜训兵秣马保疆而已,俟十年乃可。”端既与浚异,浚积前疑,竟以彭原事罢端兵柄,与祠,再责海州团练副使、万州安置。】



“我就说……”“你闭嘴!”胡寅和张浚几乎是同时开口用手指着对方,而赵玖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倒是作为都省首相的赵鼎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昔日的挚友这般互相攻讦,悄悄扯了扯张浚的衣角,然后心平气和道:“明仲,德远在这本伪书里的确对曲都统的处置有些苛刻,但直到这里也只是想罢他的兵权,贬黜他而已,总不能因为意见不合就将他下狱处死,那这和先前提到的什么‘莫须有’又有什么区别?这样荒谬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还能有第二次的吗?!”



胡寅深吸了一口气,对上当日在太学里的老大哥他还是愿意给上几分面子的,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在试图维护张浚,也只得称是。



【是年,浚为富平之役,军败,诛赵哲,贬刘锡。浚欲慰人望,下令以富平之役,泾原军马出力最多,既却退之后,先自聚集,皆缘前帅曲端训练有方。叙端左武大夫,兴州居住。】



【绍兴元年正月,叙正任荣州刺史,提举江州太平观,徙阆州。于是浚自兴州移司阆州,欲复用端。(张浚听到这里已经愣住了,然后去瞪了胡寅一眼,比了个口型:“我这不是还准备重新启用他吗?”)玠与端有憾,言曲端再起,必不利于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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