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也是要比他更好听几分的。
他曲大还能有什么不服?
于是顶着官家嘲讽的笑容和对面一干文臣的怒目而视,曲端继续面色波澜不惊地读了下去。
【王燮将两军在庆阳,端召之,王燮不应。会有告王燮过邠军士劫掠者,端怒,命统制官张中孚率兵召王燮,谓中孚曰:“王燮不听,则斩以来。”中孚至庆阳,王燮已去,遽遣兵要之,不及而止。】
【初,叛贼史斌围兴元不克,引兵还关中。义兵统领张宗谔诱斌如长安而散其众,欲徐图之。端遣吴玠袭斌擒之,端自袭宗谔杀之。】
众人一听都开始撇嘴摇头,张浚当时以巴蜀五路转运使的身份拉着刘錡帮忙宰了王燮都尚且被进京赶考的太学生们议论半天,甚至还有人担心他图谋不轨,以转运使身份接收军权之后万一来个烧毁栈道什么的,就搞出个大新闻了。
但你曲端这里又是什么身份啊,几个菜就上头成这样?要真让你把王燮宰了,那到底算什么?军头火并?
更不要提后面还又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个义军统领,好家伙你这是看谁手上有兵马不归你节制都想吞了兼并是吗?
更可气的是其人读完还一副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模样,见大家都对他怒目而视,曲端甚至耸了耸肩:“我这里难道做错了?王燮这种废物,便是后来张相公不也杀了?那我为了稳定大局,要杀他有什么问题?”
这还没问题?这问题大了去了!我杀和你杀能是一回事吗!对面的张浚都快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了,但偏偏侧头去看,官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宛若木雕的模样。
而李光作为御史中丞此刻也不得不出言以对:“张相公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没有朝廷命令,私自诛杀其他要员,意图兼并其部曲,这与谋逆何异?”
曲端只是冷笑,若是依照他平时的性格肯定早就还击开骂了,但一来此刻官家在场他不得不收敛一二,二来对面的几位相公和尚书先前也读了自己的传,就算在伪书里也还是不知兵的废物吧,但总归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的好人,和他们争起来的确没什么意思。而他唯一有些心存不满的张浚偏偏也还没开口说话,他也不好直接刻意去找他的茬。
其实从明道宫跟随赵玖的几位对他这种故作深沉的姿态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有几次张浚都在暗想官家到底是真的在沉思,还是说只是不知道到底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乃至干脆就有些不知所措。只不过这种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张相公最后也只能是心里想想罢了。
赵玖这里倒的确陷入了沉思,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其实对于曲端蔑视权威,乃至于经常做事不讲流程,不讲规矩的行为天然其实没有那种站在封建角度上维护帝王统治需要的反感,至少还没必要随便给人扣个什么意图谋逆的帽子。但就算本着就事论事的原则,哪怕是放在现代社会,那种大公司大企业里,也不是你有点能力就能鼻孔朝天对上司翻白眼的。
就算你再有能耐,难道天下事都要你来做才行?
但眼见其他人都很义愤填膺的样子,赵玖反而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只好又抄起传统艺能装一只与世无争的可达鸭了。
而众人见官家没什么表示,议论纷纷了一通,便又催促曲端继续往下读,倒要看看他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三年九月,迁康州防御使、泾原路经略安抚使。时延安新破,端不欲去泾原,乃以知泾州郭浩权鄜延经略司公事。自谢亮归,朝廷闻端欲斩王庶,疑有叛意,以御营司提举召端,端疑不行。议者喧言端反,端无以自明。会张浚宣抚川、陕,入辨,以百口明端不反。(“这,我……”张浚赶紧用手捂嘴把剩下半句粗话给咽了回去,而众人尤其是岳飞都纷纷扭头去看他,赵玖只能赶紧继续喝可乐来掩饰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浚自收揽英杰,以端在陕西屡与敌角,欲仗其威声。承制筑坛,拜端为威武大将军、宣州观察使、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知渭州。端登坛受礼,军士欢声如雷。】
“德远啊,”赵玖几乎是一边笑一边哀叹一声,“动不动用全家老小上百口性命赌咒发誓真的是一个宰执该做的事情吗?”
而张浚已经涨红了脸,既不敢去看赵玖,也不想去看对面的曲端,只好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白瓷盘子里的蜜饯,也不知道是能把一颗梅子看成两半还是如何。
胡寅这时候却忽又恍然大悟道:“那我之前的确说得没错,张相公你发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