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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出马仙
秋收过后,一天清晨,姚玉凤又浑身哆嗦胡言乱语哼哼唧唧折腾了一晚上,肖振山不得不服输,答应去请出马仙。此话一出口,姚玉凤立马停止了颤抖和哼哼,直接从炕上坐起身来,嘻嘻笑了几声,用手指点着肖振山,面露无奈却还是我胜了的表情。



肖振山说:答应是答应了,可是这一时半刻,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得先打听打听,哪个屯子有出马仙,而且还得是有些道行的,要不也对不起你们这些年的折腾。



姚玉凤嬉皮笑脸地说:我给你指点个方向,几里地远,到那一打听都知道,有人会领你去她家,请来就是了。言之凿凿。



肖振山将信将疑,说:你们放松她,让她起来做早饭,我吃了饭就按照你们的指点去找。



姚玉凤起身,像没事人一样去作了早饭,一家人吃了饭,肖振山骑着车子出去了。



肖振山走后,姚玉凤在家收拾屋子,先把炕头上昨晚犯病前搓了大半团的麻绳儿几匝麻线和上劲儿绕绳用的牛骨头做的拨楞锤收起来,然后扫炕扫地擦箱柜



打这些麻绳儿是为了纳鞋底上鞋帮用的。屯里人家都会在田间地头种一些麻籽,特别是春天田间缺苗,也会补种一些麻籽。夏秋时节,把麻籽秧割下,弄到有水的地方,压入水底,叫做沤麻,一般在水里要沤上个十天左右,中间要经过几次翻动,使其沤得均匀。麻籽秧沤好后,冲掉泥水,在太阳下晒干,就可以剥取麻皮儿了。把剥下来的麻皮儿按照长短一匝一匝捋好,放到下屋里,随用随取。



搓麻绳儿,是用两股麻皮儿在腿上用手搓着上劲儿,然后合股,两股间错着续入麻皮儿,一段一段搓成麻绳儿。打麻绳儿,是用拨楞锤上劲儿,不断地续入麻皮儿,先做成一股麻绳儿坯子,然后将两股麻绳儿坯子合股,一次打成一大团麻绳儿。马套车套犁杖套井绳扎扫帚编麻袋农村各种用途的粗细麻绳都是用这种麻皮儿制成的。



而每年沤麻晒麻剥麻皮儿都是肖振山的活儿。他不仅把自家地里的麻籽秧割下背到西小庙子,还拿着镰刀绳子到各处荒坑野岗寻摸,把能找到的麻籽秧割了背到西小庙子一起沤上。有时姚玉风看着下屋里几袋子的麻皮儿对肖振山说:这么多麻皮儿,明年都够用了,今年夏天就省省劲儿,别再沤麻了。可是到了沤麻的时节,肖振山照旧拿着镰刀绳子出去,大半天不见人影,等回来时,跨栏儿背心湿漉漉地搭在肩上,裤腿儿高高挽起,镰刀绳子拿在手里。姚玉凤猜到他又去西小庙子沤麻了,干完活儿,顺便洗了个澡回来。秋后,西小庙子的水会被家家沤麻弄得河水泛绿臭气弥漫。



将近中午,肖振山恭敬地领回来一男一女,两人都在四十多岁的样子,衣着素净,面色都有些萎黄。女的个头不高,精瘦,短头发,眼窝深陷,眼睛和嘴唇都有些灰暗。男的,个头中上,大背头,也是眼窝深陷,但眼睛很有神。



介绍完之后,肖振山和姚玉凤让两人上炕歇息。男先生对女先生说:你睡一觉吧,晚上重头戏可都指望着你呢,我出去溜达一圈儿。



姚玉凤叫过来肖文乾和肖晓书,低声对他俩说:今天齐三结婚,应该会在你大娘家放席,晌午你俩到你大娘家坐席去。肖晓书还从来没坐过席,不知道怎么办,两眼瞅着肖文乾,肖文乾张口答应着,领着肖晓书去了郑淑珍家,郑淑珍家的大锅里已经闷上了坐席吃的高粱米饭。开席的时间还早,肖文乾让肖晓书留在郑淑珍家,嘴里说了句你就在这儿等着坐席,哪儿也别去,我去东院看看,说完就跑了,肖晓书知道肖文乾又借口找别人玩去了,好在大娘家的五堂姐肖晓丽会带着她玩儿,也会带着她坐席。



晌午过后,几个烙忙儿的小伙儿,手上带着白手套肩上搭着新手巾,每人手里拎着两张炕桌进屋,在外屋炕上放了四张桌,里屋炕上放了两张桌。



刚放好桌子,门开了,哗啦一下子屋里挤满了女人和孩子,把烙忙儿的都堵在了屋里,看样子这边安排的是女客和孩子。小孩子们可不管不顾,自己站了一个位置,两手还要各占一个位置,留给自己家的亲属。



年轻一点儿的媳妇还故作矜持地往后让,年纪大的婆子媳妇就泼实儿多了,一屁股坐上炕,拖鞋爬到炕里坐定。



大烙忙的站在外屋门槛子上,里外屋瞅了瞅,看位置都坐满了,地上还站着不少人没坐下,就高声喊:坐不下的,等下悠儿,放心,人人都能吃上饭!然后出去了,没坐下的闲说了两句,也走出去,另找个地方闲话,等着坐下悠儿。



一会儿烙忙儿的用托盘送过来碗筷儿,小孩子们分抢碗筷儿,女人们有的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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