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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始知天地宽
和,举止从容,让人顿生亲切之感。倒是阿妩,马上笑着说: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管人家娶谁!



山长夫人走到她们跟前,淡淡道:你们叫我师母即可,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女子寝所,待会由我的婢女蓁儿领你们前去,先报上你们的名字和系族吧!



徐妙戈和郗沅一一道来,那女婢蓁儿又侧着头满脸困惑地凝视着阿妩。徐妙戈突然有点慌张,拉着阿妩的手解释道:她叫阿妩,是自幼就同我一起长大的!



蓁儿不满地说道:跟你一同长大又怎样?不过是个贴身奴才罢了。你没听过我们钟山书院的规矩么?所有学子一律不准带随侍上山,连世家子弟都不例外,更何况你不过是一个小县丞的女儿,我们准许你跟着兄长进来,已算是格外开恩了。



这话说得也忒难听,郗沅深感抱歉,对徐妙戈小声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瞧你们如此亲密无间,误以为她是你妹妹呢!



徐妙戈忍住心里的怒气,跟山长夫人求恳道:师母见谅,我带阿妩来此处,并非是为了得人服侍,坐享清闲,而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两



人形影不离,相依为命,我早就将她视作自己的亲人。若要妙戈与亲人生别,个中苦楚相信离乡在外的师母定能体会!古人云,事缓从恒,事急从权。还望师母能帮妙戈想个权宜的法子,收容一下阿妩吧!



山长夫人故意问道:若是我留不得她呢?徐妙戈失落但笃定地说道:那我只好同她一起离去。钟山险峻不易行,她既愿意为了我勇毅如斯,那我为她下山又何妨?



话音刚落,听得竹林深处有一个浑厚的声音赞口道:好一个‘我为她下山又何妨’!



她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宽博头戴小冠的男子走到了近前,背上还负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篓。他虽然年纪不轻,面容却依旧棱角分明俊美可观,徐妙戈暗自惊道:孟子说,不知子都之皎者,无目也。这人年轻时想必就是当世的子都吧!



其实这人正是钟山书院新任山长桓丛浯,他刚才采药归来,听她说得真诚,一股怜意油然而生,故此帮她求情道:世玉,你不是总说蓁儿煎药看不好火候么,不如就留她试试吧!



阿妩懂事,按徐妙戈从前的教导对他躬身行了谢礼。随后,郗沅由蓁儿领去了女子寝所,而徐妙戈则被留住在这个小院的东厢房里。



山长夫人轻声说道:女子寝所是临时从男子寝所划出来的地方,本就不大,我昨日核对住房名册时,偏发现多了一个人,既然你来得早,索性就住在我院中吧!徐妙戈明白,她之所以将自己安排在此,其实主要是为了方便自己和阿妩相见。她心下十分感激,更相信这个夫人实际是个面冷心善的大好人。



山长夫人说完,就和山长携手伴她进了屋子,这屋子面积不大,却干净整洁,被褥用品一一齐备,几排书架上还整齐地堆放着百家著作,外面灰尘不多,倒像有人前不久才翻阅过。



徐妙戈拉起内室的帐幕,一眼就望到了墙上悬挂着的一把漆色锃亮的古琴,不知为何,她的心莫名地揪紧起来。



山长夫人指着这琴道:我们这儿每日除了习礼还要习乐,我见你并未带琴来,姑且就用它去学吧。



徐妙戈问:这是师母的琴?



山长夫人顿了一会,然后叹着气道:不,是一个士族小姐留下的琴。不过她实在毫无天分,常常在课上惹得桓舒先生不悦。对了,你知道桓舒先生的吧?



徐妙戈摇了摇头道:弟子粗陋,未曾闻得先生大名,但既是钟山书院的乐师,想必一定不同凡响。



山长桓丛浯放下肩上的背篓,笑着道:他是笛圣桓奕的儿子,因为效仿其父为左丞谢奄鸣不平,得罪了不少皇戚,昔年我与他在山水间游交一场,听闻了他的遭际便延请到此。他身旁的妻子微咳一声,补说道:你们本都出自龙亢桓氏,相互帮持也是应该的。



桓丛浯神情微变,说道:总之,他的脾气并不太好,你可要多花点心思好好钻研乐理。



他并不知徐妙戈幼时曾受业于蒿翁先生,早就精通音律,所以还是从寒门的视角去度量她。



徐妙戈感知到他的善意,把之前对于钟山书院的担忧都暂且搁下了。不过令她疑惑的是,山长在临走前突然转身问她:听你口音,是歙州本地人?她轻声答:是。山长又神色凄然地道:真的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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