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深刻的友谊。
至于周一良跟金克木两位先生之间,交情如何,苏亦了解得不多。
或者说,这两位先生之间应该只算是泛泛之交,毕竟前世之中,这两位的文章或者作品集中嫌少有学术来往。让后辈很难在字面资料上去研究他俩的交情。
而季羡林跟金克木两位先生的私交,那就没少好说的了。
按理来说,东语系这两位在学术上应该互相不对眼才对。毕竟同行是冤家,而且还是研究如此相近领域的学者。
甚至,前世苏亦还看过一些营销号在写这两位先生的时候还用东语系王不见王来形容两位老先生。
当时,苏亦就哭笑不得。
这两位,虽然治学方式不一样,但,两位都在北大东语系待了那么多年,五十年多年的同事,还曾经创建东语系,创建梵语巴利语专业,说这两位老先生王不见王。
苏亦怎么可能相信。
还别说,这俩位都是鼎鼎有名的北大未名四老,都住朗润园,天天到未名湖畔散步,怎么可能王不见王?
这不,在课堂上,金克木先生都理所当然地推荐季羡林先生的著作,这种强烈安利对方著作的做法,充分地表露金克木对季羡林先生学术水平的认同。
然而,要说这两位先生的之间有没有那么一点猫腻。
应该也是有的。
毕竟这两位的性格,太明显了。
相传,1960年,北大开设第一届梵文巴利文班,季羡林金克木两位先生交叉授课,风格却迥然不同:季羡林总是抱着一大堆事先夹好小条的书来,按计划讲课,绝不拖堂;金克木则是一支粉笔,口若悬河,例行拖堂。
还没来之前,苏亦还不相信这个传闻,现在在老先生的课堂上。
这种感觉就太明显了。
确实整节课下来,除了前面拿的文献当教具展示之外,老先生就没翻开过自己的讲义,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带讲义。
全程都是手中的粉笔在写写画画。
甚至,说到某些文献的时候,老先生还直接写出来原文,这个记忆,就连苏亦都佩服。
重生以后,他这个前世修行资质一般的渣渣,到了现在,唯一可以拿出手来的就是记忆还不错了。
以前背的名词解释,现在基本上翻翻几次就可以熟记,对于苏亦来说,在这方面的天赋已经类似于作弊了。然而,对于老先生来说完全就是与生俱来。
这就有点阔怕了。
一堂课下来,就让东语系的学生充分感受到老先生的渊博了。
而且,幸运的是,苏亦过来蹭课的时候,这边也才上第一堂课。来晚了,估计很难再听到老先生评论这些前辈同仁的故事了。
学术史部分,估计每一年都会讲,但,老先生跟周达夫之间的关系,估计过了今年,往后还会不会再讲就是未知数了。
正因为如此,等第二节课下课钟声响起来的时候,苏亦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他太喜欢这位老先生的课程了。
并非是对梵语文学史有这一股天然的热爱,苏亦并不热爱梵语文学,或者说,他的追求不是研究梵语文学或者印度文学,甚至连印度哲学印度历史都不在他的研究范围。
他更加感兴趣的是,金克木先生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