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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小师弟你跟宿先生最像
苏亦在新生见面会的发言,除了让他在历史系一众师生面前大大的露脸之后,也给北大历史系的诸位师长留下一个印象,就是他所学驳杂。



所学驳杂,就意味着涉猎广泛,不好的一点,就是往往点到即止,不成系统。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在新生见面会的发言都得到了积极的肯定,就连邓广铭先生也觉得他的讲的好。



关于民族国家宋代生成说的观点,切入点尤为新颖,还鼓励他继续深入研究,最好能够写成系统的论文。



苏秉琦先生给予肯定,说他的发言即从考古学角度出发,也不忘梳理历史,兼得得当,把北大考古研究生的风采体现得淋漓尽致。



显然,苏秉琦先生对于他能在全系上露脸,还是很高兴的。



然而,全程黑脸的人,就是宿白先生了。



当晚,就直接把他喊到朗润园的家中,一通数落,整个过程持续了快有一个小时。



让陪同的许婉韵、姚华山、马世昌三人,也跟着遭殃。



用许婉韵的话来说,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宿白先生为什么数落他?



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所学驳杂。



“树有枯死日,人有力穷时。你一生所学驳杂,最终的可能性就是耗费你毕生的心血,却仍旧在所学领域难有建树。”



“对于考古来说,你才初窥门径,直接考取研究生已是拔苗助长,然而,这个时候,你已经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晚近时期学术史的研究,甚至还涉猎思想史,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所学的是考古学?你是不是忘了你读我宿季庚的研究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未来所学的是佛教考古了?”



一连串的质问,让苏亦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自己前世研究的方向就是考古学术史以及大众考古吧?



或者跟宿先生解释,《宅兹中国》不是我的学术思想是他照搬葛兆光教授的学术成果?



这些都不能说,只好乖乖挨训。



然而,宿先生训着训着,就有人偷笑起来了,是许婉韵,这大姐看着苏亦顶着一张苦瓜脸,宛如小学生站在墙角乖乖认错的模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了。



让宿白先生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严肃气氛消散一空。



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许婉韵露头了,只能分担活力了。



果然,宿先生瞪她了一眼,就开始数落,“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呢,你还不如意这小子呢,他好歹参与完成了一部发掘报告,你呢?这段时间,连我交给你的读书报告都没完成,还好意思笑。”



许婉韵一糗,糯糯说,“前段时间要交接工作,耽搁了,老师,我会尽量完成这事的。”



宿先生哼了一声,不理会许婉韵,继续调转活力,“某些人自觉天资聪慧,啥都想学,难不成你还想自比援庵先生?如果你想要在史学各个领域全面开花的话,不应该拜入我的宿季庚的门下,而是应该拜入恭三先生的门下。这样一来,你可以继续研究你的民族国家宋代生成说了。”



这个时候,苏亦哪里还敢说话。



不过最后这句话,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难不成宿先生吃醋了?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季庚,是宿白先生的字,所以,宿先生经常会自称宿季庚。



然而,他刚才提到的援庵先生,则是陈垣先生。



学的历史的,对陈垣应该不会陌生。



陈垣与陈寅恪并称为“史学二陈”,在史学界二陈的成就之高,让后辈望尘莫及。



同样,二陈又与吕思勉、钱穆并称为“史学四大家”。



陈垣有多牛?



牛到伟人都称他是国宝。



其史学成就硕果累累,沾被(蒙受,还指滋润庇荫)后学良多。其于宗教史、元史、医学史、目录学、年代学、校勘学、进伟学、史源学、敦煌学诸史学领域的研究,均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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