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声音。看外面的颜色,目光所及皆是火光。这是……整座着火了吗?
她心中大惊!
“咳咳……咳咳……”浓烟进入口鼻,她不可控制地剧烈咳嗽着。按照记忆去找白日脱下来的湿衣,幸好梵音与她谈事,忘记叫侍女收了。
“徐大人!徐大人……”
“徐大人还在里面?”
……
房外几个下人焦急地唤着她,她急忙披上湿衣、躲着地上燃烧着的木架等物、迎着大火来到房门口。不知外面掉落了什么东西,将门给卡住了,徐谨用力推了几下根本推不开门。
咣……咣……
她踹,撞,房门依旧没有要开的迹象,她捂着口鼻咳嗽,视线移向适才被断木破坏的窗子,可那边原本摆放着书案,书架,各种书籍,笔墨纸等,此时烧得已然让人无法直视、很是刺眼,根本没有供她逃出去的路。
阿音……阿音……你不会有事吧……你不会有事的……
徐谨着急,她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但她担心阿音!
就在她被困在这里四处寻找生门时,突然眼中渐渐被金色火焰全部充盈,房中的一根立柱倾盖而倒!
轰隆……
外面只听见这惊天动地的一声,正往房中泼水的下人们更加恐慌了。
“徐大人!徐大人!”
……
卫梵音院中也是慌乱一片,火似激浪,人如潮涌,她是府中的主子,她若有事,所有人都只有跟着陪葬的份。
卫梵音被困在房中,外面可以听到她和侍女的惊叫声,奈何火势太大,她的院落又极大极奢华,烧得也愈发旺盛。
人群中卫权的亲信霜降和谷雨纷纷跃入房中去寻找梵音,但他们进去后,无论是外堂还是左右内室,都不见梵音的踪影。他二人脸色发白,小姐不会……
湖心亭中,卫权脸色铁青。
几人跪在地上,其中一个禀告道:“回主子,府中火势得到了控制,只是死了不少下人……还有……还有……”
披着象牙色披风的男人断然斥道:“火烧到这里了吗?何话这样烫嘴!”
大寒咬咬牙,快速答道:“还有,小姐和徐大人,不见踪影。”
叮………咚咚咚……当当当当……
大寒话音刚落,只觉得上面一只什么东西立时飞转而来。他不能躲,只能闭上眼睛,一阵钝痛灭顶,那东西正好砸在他的额上。他被砸破了头后,那东西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旋转摇摆几下后,安静躺在几人脚边。
“主子息怒。”
“主子息怒。”
几人头抵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旁边跟在他身边服侍的两个侍女战战兢兢伏地叩首,就连平日一直跟着他的立秋和惊蛰也都跪下了。
大寒等人心扑通扑通地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但听卫权只用一种来自地狱的声音说道:
“她二人若是有事,卫府上下,包括你们,都要死。”
湖心亭内外,卫权前后所有人都都打了个冷战。
“去找。”
“是。”
“是。”
几人抱拳看向上首, 光影交错中,那张一向完美无瑕、深不可测的脸上,有如要撕破整张面具一般狰狞。
他们领了命令立马起身退去,待不经意间瞥向那砸伤了大寒的茶杯时,个个大惊失色!
只见那茶杯早已成了粉末,被夜风吹得只剩些许,凄凉地散落在青色石砖的缝隙之中。
卫权把玩着另一只酒杯,望着岸上那一片光芒,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