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阿谨。”石板路上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是梵音。徐谨急忙用手肘杵了杵男人的胸膛,他却丝毫不理会她,抱着她冲卫梵音点了下头便朝她暂时下榻的厢房走去。
“你放我下来!”徐谨咬着牙冲他说着,虽然之前她同他理论过,她与他是平辈。但她与梵音毕竟是姐妹,卫权又长她二十岁,在梵音面前被她舅舅抱着……好生尴尬……
“你怎的这样矫情,一点都不像小时候的你。”卫权声音淡淡的。
能一样吗……她露出一个微笑。 “能一样吗?我现在是大姑娘了。”
卫权一听这话,呵呵笑了起来,大姑娘了,有趣。笑着笑着,他低下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是啊,大姑娘了。”
“舅舅,阿谨怎么了?昨夜的伤复发了吗?”卫梵音来找徐谨,没想到她是被舅舅抱回来的,她追上来担忧地问着。
徐谨通过卫权的肩膀看向他身后跟着他们的女子,安慰地回答道:“没事,阿音,我就是刚刚不小心掉湖里去了。”
“掉湖里了?!”卫梵音吓了一跳。“你这身手……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冷?”
“没事,阿音,这个天气去湖里游一圈,清凉的很。”
“清凉?”卫梵音靠近她,握住她露在外面的双手说道:“手冰冰的,不行,我让人给你拿个手炉。”
说着,她便命一旁的侍女去取了手炉来。卫权也嗤笑道:“清凉,你喜欢清凉本官日日请你下湖。”
当着梵音的面徐谨不好对这个男人有不恭之行,只好当作没听见。
厢房门口的侍女将帘子掀开,卫梵音护着徐谨的头,同卫权进去了。惊蛰也要跟着进去,被立秋拉住一道停在了门口。
“立秋哥,我想进去。”少年显得很单纯。
立秋摇摇头,手指搭在唇上做了噤声的动作。
卫权将徐谨放在榻上,卫梵音过去要将那件外袍给她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徐谨却紧紧攥着领口,冲梵音递去一个眼神。
梵音恍然大悟,转过身看着她舅舅。卫权后退两步,离开了这间厢房。在门口时却留下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第二件了。”
立秋早已命人取来另一件外袍,他侍候卫权披上后,随他又回了湖心亭。
“阿谨,你和我舅舅……”卫梵音一边替她擦拭身上的水渍,一边欲言又止。
徐谨就知道,卫权那般行径定会让人误会。她急忙解释道:“阿音,我同你舅舅什么都没有,那是你舅舅耶……哎呀……什么莫名其妙的……”
卫梵音将手帕交给侍女,命她下去。随后压低声音对徐谨劝告道:“阿音,倒不是别的,只有一点,不要同我舅舅深交,最好……最好离他远一点。”
徐谨见梵音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不太理解。卫权这个人,虽说心思深沉了些,但从小养到大的外甥女这样畏惧他,似乎也不太正常。
罢了,师父也说过,不要同他深交。看来卫权这个人,真的有问题。
……
深夜,所有人正当熟睡时,突然无数的火把被扔进卫府,好像下起了火雨一般。整个卫府霎时之间变成一片熊熊火海,徐谨被浓烟呛醒,房内看不清事物,外面整个一片橘光。她知道是走水了,连忙摸起衣服套上,想要逃出去。
这一处比较幽静,里里外外有许多奇异绿植,参天古木,怪不得火势这样大。值夜的下人似乎也被惊醒了,在门外大声呼唤着她,却被火挡住进不来。而房内也被外面的火势蔓延而起,一根巨大的树枝被烧断,像只猛兽般破窗而入,差点扎入徐谨的身体。
“……”
她向柜子那边移去,但火焰很快便将整间卧房点燃,情势惨不忍睹,徐谨只觉得她动一步都无法再下脚。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快……”
……
外面一片喧闹升天,还有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