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的动静引来许多人,也传到了京中的边边角角。静王府最先派了人来,赵明廊带着无数家丁护卫,一见到卫权马上大步靠近他关切地问道:
“舅舅没事吧?”
“无碍。”卫权依旧盯着岸上的火光,端坐在亭中一动不动。
赵明廊的人散在府中救火,他探析着卫权的脸色问道:“舅舅,今夜的火……”
“纵火。”
“哦?”赵明廊有些惊讶:“舅舅得罪什么人了?”
他确实很吃惊,惊的不是卫权得罪了什么人,而是有什么人敢得罪卫权。
卫权端起杯子抿一口酒,饶有兴致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赵淳熙。”
“皇叔?”赵明廊了然地看着他:“因为小皇姑的事?”
卫权放下酒杯,嘲讽地一笑。
赵明廊见此又试探地问道:“听说今日,皇兄来府上了?”
卫权回道:“嗯。”
“皇兄所为……”
“他,”卫权自然明白他最关心什么,偏过头看
得阴沉起来。
来人还没进亭便扑通一声跪下,禀告道:“主子,那位大人所住的厢房,已经……烧干净了。”
“……”着他缓缓说道:“他要下江南了。”
“……”
他要下江南了。赵明廊得到这个消息,双眼一眯,拿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不再多问。
远处有人跑过来,卫权面色见到他的身影,脸上又变
亭中的温度降了好几分,卫权看着他,厉声道:“人呢?把人带来。”
他的语气不容人反驳,地上那人很是为难,青石砖上他湿乎乎的手掌印清晰可见。他咬着牙回道:“主子,人不见了。”
砰……
“啊……”
亭中传来一声巨响,卫权掀翻了大理石桌案,在一旁服侍的侍女不由惊叫出声,赵明廊皱了皱眉,显然也没有想到,舅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连忙起身走到他身旁温声劝道:
“舅舅莫要动怒,气大伤身,房子烧了再建就是。”
卫权视线一直在亭外那人的头顶上,他阴着一张脸又问道:“小姐呢?”
那人支支吾吾地答道:“小姐,也没有找到……”
“那你们可以去死了。”
那人恭恭敬敬嗲磕着头:“主子息怒,他们还在找。”
卫权早已在话音刚落时便大步离开湖心亭,赵明廊跟着他,陆希声、聂无形、立秋、惊蛰等人紧随其后。
漆黑的夜色中无处不飘着浓烟,卫府和静王府的人都集结在偌大的花园中等候着卫权发话。此时卫府中的情况要比刚刚起火时好很多,起码没有那么慌乱了,扑火的任务也接近尾声。卫府断壁残垣,焦黑一片,根本看不出卫府往日的辉煌。府外倒是火光一片,熙熙攘攘,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几乎将这一段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有身份的人物也都派了人来查探消息。
“她们两个人呢?人间蒸发了吗?!”院中传来一道不大的声音,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卫权这个人,从没对谁发过火,但即便是这样,见过他的人也都畏惧他。那么他一旦发了火,就谁也顶不住。上百人号在他周围低着头不知所措,唯一敢开口的就只有静王赵明廊了。
他冲下面的人问道:“小姐的侍女呢?”
一人哆哆嗦嗦地回答:“回静王殿下,小姐房中发现侍女尸体。”
“大寒。”
在亭中破了头的男人一听卫权唤自己,走出人群抱着拳应道:“主子。”
卫权的披风显得他整个人十分温润,甚至要胜过静王几分,可知道他的人都明白,温润这个词与他隔着天南海北的距离。
他食指在拇指上轻轻搓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