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22岁,在市里唯一的大学马铁大学读书,今年刚刚念大二。
他是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人,人长的敦实,个子中等,最需要指名一点的是,他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那厚厚的眼镜片比艾小鹿的姐姐艾方圆还要亮眼的多。
如果说艾方圆的眼镜片叫厚,他的眼镜片用厚这个词恐怕已经不太足够了,起码得加个狂字,形容词狂厚。
戴着狂厚眼镜片的陈冬话并不多,待在忽而议论声纷飞忽而静谧的如同身处密室的环境里,他显得有些异样的独特。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磕着瓜子,在他的脚下,成堆的瓜子壳比任何人的都多。
他本来也没打算来参加什么会,完全是因为家里父母临时有事上镇上办事去了,没办法,只好凑数似的赶来赴会。
他的目的很简单,把这次会议的过程和结果听进去,等回去之后说给父母听,然后再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所以,他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接受任何安排,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把手里的瓜子嗑完,然后再找机会抓一把瓜子来继续嗑,直至会议结束。
白玉飞瞄准了他,看中的就是他大学生的身份。
这年头,大学生的含金量虽然大不如八九十年代那么高,但还是有些份量的。
尤其是在这偏远的农村,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说的话堪比专家教授之流。
看着大家伙儿对未来老丈人说的话,分外认可,白玉飞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不管大家怎么想,白玉飞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在这打了半天酱油,瓜子也嗑了不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因为他压根也没想让未来老丈人说服大家。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那跟上辈子还有什么区别?重蹈覆辙吗?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反正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白玉飞想定,伸手捣了捣正频频低头嗑瓜子的陈冬。
陈冬感受到腰间一阵酸胀,回头一看,发现白玉飞正觍着脸,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陈冬眼里的疑惑盛放,怎么了?
他说话的声音还很小,除了坐的近的几个人,稍远一点的完全听不清。
这不是白玉飞想要的效果。
他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扯着嗓子故作姿态的大声喊道:冬哥,你们大学生也放假啦?
陈冬被白玉飞的破铜嗓子喊的一激灵,哭笑不得的回答:是啊是啊。
两人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大家对白玉飞这小子说的话忍俊不禁,大学生也是学生啊,你这个初中生放假了,也不能拦着人家大学生放假啊。
白玉飞扫了一眼众人渐渐聚过来的目光,暗暗一笑,接着咋呼道:冬哥,你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单位找好了吗?
白玉飞大言不惭的问着,听他的口气就跟他是人家老头似的。
陈冬也不生气,趁着空隙的时间终于把手里的瓜子给吃完了,他拍了拍手,抬起头,扶了扶厚厚的眼镜,单位还没有找好,等到实习的时候再看。
白玉飞哦了一声,没打算放过他。
工作还是早点落实好。
对了冬哥,说起工作我有点疑惑,你是大学生,帮我分析分析呗。
陈冬黑框眼镜后的目光稍微停滞了一会,他有点想不通,不是在讨论关于厂子倒闭的事吗,你小子没事找我聊工作干什么?私下聊也行啊
尽管疑惑,陈冬还是很客气的点点头,你说。
白玉飞笑着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前面,从装着瓜子的塑料袋子里抓了一把,右手捧着瓜子,左手拣一颗两颗三颗瓜子,一股脑的丢进嘴里。
嘴巴鼓动着,没一会吐出一粒两粒三粒瓜子壳。
他转身站到陈冬面前,一脸笑容可掬,我就是纳闷,一般企业如果说倒闭了,或者说员工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