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许和风看着窗外景致,他稍作打听得知了克洛伊爷爷的名字,是一个他有所耳闻的人,南宫錅文,和他爷爷同一领域的专家,两位巨擘曾有交际,后来一个去了私企一个进了军方。
克洛伊在床边换着衣物,虽然有过顾虑,但她一如既往地没有避及笨笨,还让笨笨帮忙缠了一下伪装绷带。
出门前她戴上一副黑框眼镜,即光学伪装器,隔着肌肤2模拟出一张少年面孔,再服下一枚短效变声胶囊。
这时许和风听见有叩门声在一楼响起。
廉管家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中年人像是畏寒一样穿风衣戴圆帽捂得严实,年轻人穿着一袭制服,面无表情吮着一盒牛奶,胸前戴着一枚徽章,形似诸多小齿轮构成的械眼。
廉管家微微欠身道:机理局的人?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中年人摘下帽,露出一张蓄着腮胡的国字脸,同样放低姿态道:唐突打扰,路过贵地,我向格雷议员表示问候。
说完中年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其实他非常擅长假笑,只是有时拙劣一点的演技能更好地传递善意,虽然他的特殊职位根本无需攀附权贵,哪怕这家主人是风头正劲的格雷议员,也不足以让他笑脸相迎,但若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女主人就很有必要了。
老爷这几日不在家,让斐先生失望了。
你认得我?
机理局消杀部主管斐德海,我随老爷出席落金州州长次子婚宴时,有幸见过你一面。
那都半年前的事了。
斐德海露出唏嘘的神情,看来这位管家也不是简单人,不过他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简单寒暄后,便戴上帽子准备离开。
要让西海区的官员得知他拜访了格雷议员,多半会胡思乱想,认为机理局准备干预这一届总统选举。
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朱雀舰队归港之日将举行一场授衔仪式,将诞生地球联邦首位女中将,届时家主候选人之一就将换成家主继承人了,南家在深空地区的影响力,远比一个中将军衔可怕得多。
此次拜访不过是一次提前祝贺罢了,顺便不动声色地向外界展示一下机理局的超然性,不少人戏称机理局的人为候鸟,就是因为他们总能提前感知到联邦各界波云诡谲的变动。
再过几天,到了某位世家子弟的成年礼,格雷议员名义上的亡妻就将不复存在。
念至此处,斐德海不禁微微一笑。
此时,变装成少年的克洛伊和笨笨一前一后下了楼,看着门外站着两名来客,少年向管家发出了疑问。
他们是?
机理局的人。
斐德海听着这番熟人间才有的平常对话,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这位是南奚少爷?
中年人那见到猎物般的精芒让克洛伊有些反胃,许和风先上前一步,接着廉叔也侧身挡住中年人的视线,无奈摇头道:这是变装后的克洛伊小姐,你口中那位南奚少爷在四年前就已去世,斐先生在情报收集这一方面还得用心一下,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四年前的灾祸人尽皆知,许多人死在了那场恐袭之中,也包括一个叫做南奚的少年但斐德海并不这么想,南奚肯定还活着,只是保密措施更严了,算算时间再过几天就是该少年的成年礼,到时谜底自会揭晓。
也对,是我失礼了。
斐德海停止套话这一职业习惯,掏出纸笔写出一串号码。
这是我私人号码,我们在附近一带检测到了违规智械的活动踪迹,老先生或者这位克洛伊小姐——哦不,现在是克洛伊少爷,要是什么线索不妨联系我,遇到某些无法理解的事物,也可以联系我。
无法理解的事物?
呵呵,到时你自会明白。
克洛伊有些在意中年人模棱两可的态度,管家代收那张潦草的纸片后,斐德海便转身离去,迈开步子像劲风一样,不一会儿便转过院墙没了影,年轻人也随即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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