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看着眼前两人认真道:“祖母有句话,无论到何时,到哪种境地,你们都要记得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在圣上面前,阿宴可以再真情流露些。”
祁宴被祖母点拨,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和凌雨桐默然点头,同时俯身,行了最端正的礼仪。
直到他们离府前,祁夫人仍躺在榻上没有清醒。凌雨桐低声解释:“母亲她心神不稳,喝了安神药才好睡个沉稳觉。”
祁宴不语,只是从袖中取出手帕放在祁夫人榻前。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两人快速换了衣服出发。路上祁宴收到消息,瑞安院的看守多了一倍。两人对视一眼,如此多守卫,圣上在这里的可能性又多几成。
等实际到了地方,凌雨桐就皱眉:“那是禁卫的腰牌,他们……”
话没说完,祁宴就忽然捂住她的嘴。
温热的手掌覆上来时,凌雨桐整个人一愣,可当她看见禁卫如狼的眼神直射过来,后背都惊出了冷汗。
她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祁宴速度极快地靠近,手一抬就揽住她的腰,利落将她带离方才的位置。
下一瞬,一支箭飞射过来。
凌雨桐惊惧睁眼,若方才没有祁宴带她躲开,现在中箭的就是她。
偏偏,那禁卫还狐疑地看过来,抬脚就往这边走。
凌雨桐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身体僵硬地厉害。
“屏住呼吸,别看他。”
极低的气音在身侧响起,她紧张地撇过脸,按祁宴说的做。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箭勾起让她惊惧的回忆。
她竭力控制住想要急促呼吸的冲动,紧紧抓住祁宴的衣袖,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看祁宴这件事。
为了不显眼,祁宴和她都穿着深青色衣袍,凑得太近,她连暗纹都能数得一清二楚。屏住呼吸的紧张感比窒息还要难受,悬着的心一直不能落。
她看到祁宴的喉结微微滑动。
已经有些缺氧。
禁卫的视线锋利地扫过四周,拔了箭转身,似是相信这里无人了。
凌雨桐能轻微察觉到动静,她刚想松口气,就对上了祁宴的眼。他竟是悄无声息地低了下来,以眼神示意:不可以,再坚持一下。
她闭上眼,眉心紧紧皱着强撑。
这时,禁卫也收回了忽然回头的视线,脚步自然地回去,探查无事。???.xxbiquge.c0m
因为闭气到难以承受,凌雨桐几乎整个人都埋在祁宴臂弯。祁宴不自在地垂眼,轻拍她两下,示意危机解除。
凌雨桐缓缓恢复呼吸,好半天才敢松开他的衣袖,视线一直刻意避开方才站的位置。
祁宴随意瞟了一眼被她抓皱的衣袖,垂下的眼眸涌动着思索的光。
她的反应不太正常,像是……对箭有心理阴影。
两人安静地平复,凌雨桐观察着,她发现有一队送冰的人,在午时最热的时候来了一趟,看他们的比划,晚些应该还有一趟。
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等送冰的人出来离开,坠在他们身后跟着。
待离开别院一段距离,祁宴稳狠准地上前,两记手刀敲晕了两个和他们身量相仿的人,还余下一位领头人,他惊恐回头,还没惊叫出声,就被祁宴堵住了嘴。
祁宴眼风如刀:“配合我们,不要你性命。”
领头人颤巍巍点头。
等到晚些送冰的时候,祁宴压低草帽,闪着精光的眼眸盯着领头人,好在领头人已经和禁卫混了个脸熟,只简单探查就被放了进去。
一进去,祁宴就冷声道:“剩下的不关你事,自去忙吧。”
领头人快速点头,推着冰车走了。
凌雨桐眼神一闪:“你知道圣上会待在哪间房?”
祁宴微一点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