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两双，三双……



汪宁渊唱的很慢，分出心来数前方人的脚，等唱完“十字回头”，自觉人来得差不多了，缓缓站起来，吆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咱相声演员撂地演出，不乐不要钱哈。”



明明是第一次这么做，却像个老手一样——如果忽略小孩儿紧紧握住竹板的手。



她一扭头，懵了：淦！我这么大的俩师哥呢？咋留我一人乞讨…啊不，演出啊！救命，我搭档又没来，总不能要我这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孩子演吧……kánδんu5ζá



我现在蹲下还来得及吗?_??



自然是来不及了。



地久想走出来救场，天长一把拉住，冲他摇摇头：“再等等。”



如果汪宁渊知道了，肯定会破口大骂。但她不知道，此刻愣在原地。



“小朋友！你要表演什么？”



围观的一个男生好奇地问，手机举着手机，似乎在录像。



汪宁渊灵机一动，脸上挂出营业的微笑，眯眯眼，假装轻松道：“那就要看您要听什么了，我搭档没来，也就只能给各位讲个单口。说的不好啊，您给多担待担待。”



说完抱拳拱手，把竹板塞进裤兜里，拿起师哥走前留下的扫帚，清理地上的字。



有人发出质疑：“哎哎哎，你咋就扫掉了呀！这字多好看！”



汪宁渊耸耸肩：“这沙子稍（xue）微有点点贵，万一等下刮风刮跑咯，我可就要挨骂了。”



她边扫边说：“过去这演员撂地演出，最怕这刮风下雨的天气。所谓风来半雨来散，最怕的就是这两种天气了。”



汪宁渊边解释，边把白沙装回布袋。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各位，一个人说相声可不容易，您也不鼓个掌叫个好给我鼓励鼓励？”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鼓掌叫好的，也有倒喝彩发出“吁”的声音。还有些人比较损，把口袋里一元五角的硬币直接丢到了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汪宁渊不在意，相反，甭管那好的



坏的，只要人多，她就高兴。



人天性爱凑热闹，围观的人有了群众基础，人是越来越多。



“我搭档不在，本事也不算多。哎，我还摊上了俩不靠谱的师哥，只好一个人给您表演表演。就说这相声吧……”



汪宁渊努力回忆平日里陶然社的那群小伙子们是怎么开场的，她就学着他们的样。只不过她的身边没有捧哏，心里还是发虚。



救命，师父还没教我单口啊…我啥也不会！总不能打快板吧？！



“撑不住了吧？”天长和地久咬耳朵。地久点点头，白了他一眼：“撑不住了，天长，咱们也该上了，可别真让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死在上面。”



天长看戏看够了，也对汪宁渊的水平有了个大概，便摸出一把扇子，和地久两人一摇一摆地走出来。天长边走，拿着扇子的右手还在那扇风。



不是为了耍酷，而是天太热！



汪宁渊都已经在表演武术了，借着《大保镖》里的片段，干脆先把大长段背了一遍，又配合上动作，直接无实物表演。kánδんu5ζá



“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子。林枪是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大枪为百兵刃之主，大刀为百兵刃之骨，花枪为百兵刃之髓，单刀为百兵刃之胆，宝刀为百兵刃之师，护手钩占四个字——跨、架、遮、拦！”



汪宁渊口齿流利地背完，开始炫技：双脚合拢，腿部肌肉在用力，整个人就跳了起来，向后仰，在空中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落地。



说完一大段的时候一堆人叫好，起跳翻了个跟斗，就开始有人给钱了，硬币跟碗碰撞的声音是噼里啪啦的，络绎不绝。



“再翻一个！”



“再来一遍！”



掌声不断，开始起哄，都想看看这个小孩儿能跳到什么时候——全然忘记一开始这小孩儿说她要讲的是相声了。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