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呼啸,夜晚的农村野庙,一些黑色的甲虫在地上爬来爬去,臭水沟里有蛤蟆聒噪的嘎嘎叫声。
我心也不再像是刚刚那么淡定,忍不住焦急了起来。
匆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会儿我已经很困了,眼皮子都在打架,都快要合不拢。
可还是只能忍着疲倦,从兜里掏出来了手机。
这野庙有个小门,透过它的缝隙,依稀可以看见一些灯火在吞吐。
可令人讶异的是,它这小门上有锁,我也是推了一下没开才意识到。
手机低了下来,注意照射着门框附近的一切,一瞬间就望见了一个陈旧有着锈斑的铁锁,它就拴在门上。
佛龛还在房门里面,不破开这房门,根本就看不见。
我从青麻布包里面摸了一下,让我有些庆幸的是洛阳铲还在里面,没有被我刚刚扔掉。
洛阳铲狠狠地在这门锁上铲了一下,它吃不住力,蓦然就断裂了,凭空无故地摔在地上,哐啷一声响动。
我判断这门应该开了,用力一推,就进了这房间里。
昏暗无光的房间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气味,明显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只是能嗅到淡淡的一些香火气息。
我用手机打光寻觅着佛龛,看见了它的供台,是用一个绛红色的矮小圆腿凳,放着一碗水,泡着黄色的符纸,还有个满是香灰的四脚炉,它插着三根快要燃灭了的香。
佛龛不见了。
我心里疑惑,它这怎么只有贡品,可佛龛却不在贡品前方呢?
手机游走着这前方,找寻着,可始终没有看见佛龛所在的方向。
哪怕是这野庙的角落里,也没有。
当我满肚子疑问,缓缓回头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就在我脑袋左侧,挨着天花板的地方,有一个挡板被用钉子钉在了门缝夹角之间,成了一个佛龛,它摆着一个雕塑,模样像是人,穿着的衣服也无比的普通。
我咽了口唾沫,忽然间想起来了一个传闻。
佛
龛上供正神在正方,吃百家香火。
供野仙在侧方,吃几家香火。
只有养煞的时候才放在后方,窃人财寿!
我鸡皮疙瘩全都密密麻麻的竖立了起来,现在无比的后怕。
在海村这个诡异不祥的村庄里,我为什么会大意的以为这个野庙就是寻常的野庙。
它居然是个饲养凶煞之地。
尤其是,这还是个小野庙。
也就意味着,饲养凶煞的正主,多半就在这野庙当中,某一个地方暗中盯着我。
我浑身忍不住发抖,将哭丧棒拿了起来。
这些地方的凶煞,可绝不好对付,在野庙饲养起来的凶煞,比寻常的凶煞都要凶恶歹毒,贪婪已经占据了他们心中的一切。
饲养出来的凶煞,是另类的讨死狗。
讨死狗只贪图宝贝,不惜残杀人类。
这些饲养出来的凶煞,为了窃取财寿,也是不惜厮杀人类。
我望着四脚炉里燃了很久的香,它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野庙当中,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变成香火被插入这四脚炉当中。
“砰!”
风声鼓动,房门瞬间哐啷一声清脆地关上了。
像是要关门打狗似得。
我手机的手电筒忽然间闪烁了起来,在片刻的挣扎以后,它居然瞬间灭掉了。
黑暗之处,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在黑暗当中。
我冷静了下来,只有保持稳定的心,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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