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振堂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因全身骨断,不能起身,又疼痛难忍,此时再想起乐武的话来,只感到模糊而遥远,就象做了个春秋大梦。
但在他心里,突然佩服起李正坤来:好小子,有手段,够毒辣!
自古成大事者,除开大智大勇之外,都有着惊天气魄和雷霆手段,不会拘泥于细枝末节,或者鼠目寸光,也绝无妇人之仁,杀伐决断、不讲情面,往往令跟随者胆寒,又敬又怕,不敢生出二心。李正坤已渐露出这方面的端倪。
半个月后,李正坤又出身来到图书馆,见包振堂还趴在地上,呻吟不止,仰看他的眼光里含着恐惧和敬畏。
他拿出白粉,撒在包振堂身上,包振堂所断之骨立时接续还原,疼痛消散。
包振堂从地上爬起,跪到地上,恭敬叩首:“拜见老爷!”
李正坤面色冷冷:“去吧,见了无常爷,就说是我让你离开的。”
包振常再次磕头:“老爷息怒,从今往后,老夫跟定你左右,再不敢生妄心!”
“我已去见过乐武,乐武惜你之才,又担心你进入轮回不能如意,才生出你为奴期满聘你入幕的想法,倒也属常情常理。只是小小一个城隍衙门,恐难盛你大才,你若再委屈几年,待我学业完成归位,我推荐你去包王府,求包王爷酌才录用,赐你一个好去处,你看怎样?”
包振堂流泪磕头如捣:“老夫哪里也不去,只跟定老爷身后,老爷若不信,请赐快刀一把,我愿剖肝沥胆,以证忠心!”
李正坤心头不觉好笑:好好待你,你却总想着要走,打你一顿,你倒死心踏地,赶都赶不走,这他妈不是又贱又矫情么!
自此之后,包振堂被彻底收服,侍李正坤为主,再无妄念他心。
桑大四面告示一贴,野鬼游魂再也不敢进入学校,校园里风静水宁,一片畅和。
常莫阆也已痊愈,又站上讲台,向学生讲述历史;上课之余,枯坐书斋,研究历史迷题;得暇时,或开设讲座,或带着学生考察历史遗迹,或去考古现场——但不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两个学生:李正坤和左文秀。
李正坤也在常莫阆引导下,在左文秀规劝和监督下,在包振堂劝谏下,认真学习历史。一头扎下去,才恍然发现:中国历史之悠久博大,精深复杂,简直让他头晕目眩,应接不暇,而历史的精彩绝伦,又使他欲罢不能。历史似乎天然具有强大的吸引力,驱使着李正坤深研下去。一旦有所感悟和发现,他便会手舞足蹈,快乐之极。
体会到历史的魅力之后,他常对左文秀道:左妹妹,我深悔入行之晚啊!
呵呵呵。
转眼暑假来临,左文秀喊李正坤跟她回老家,她父母多次打电话,李正坤春节那次去,没呆两天,走得太匆忙,这次让无论如何去多住些日子,他们也好多尽一些地主之谊;常莫阆又要办讲座,也给李正坤安排了任务。
李正坤一概推却,他要到鄂王山去接受鄂王爷教导。
他来到上次的公墓,对守公墓的老头说,愿帮他干点活儿。老头儿说公墓有什么活干,看着大门就行。李正坤便给老头一万块钱,说自己是殡葬专业大学生,学墓牌设计,暑期到墓园里来实习一下,请老头儿拿上钱,爱上哪儿上哪儿,两个月后再回来。xyi
老头儿乐开了花儿,敢情天下还有这好事,裂嘴道:“你多实习几个月吧,再给我一万。”
李正坤说:可以呀,下个假期吧。
通过向守公墓的老头儿行贿,李正坤名正言顺在公墓门房住下来,因公墓位置很偏,几乎无人相扰,白天夜晚皆可出身到鄂王府拜见鄂王爷,学习兵法和枪法、箭法。鄂王岳飞对他倾囊以授,岳云、张宪常陪他切磋,因此,暑假时间虽短,李正坤武艺、兵法却都大有进益。
开学回到桑大,一进校门,就见一人满脸寒霜地站在路边,正是左文秀。
左文秀将李正坤拉到旁边花园深处,责骂道:“整整一个暑假,你到哪去了?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是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这个左文秀倒也刁钻,一语道破实质,李正坤暑假干的事,还真不能见人。实情不能对她讲,但李正坤也不想净编瞎话骗她,因为左文秀会反复追问,穷追不舍,若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