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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对于成默来说,黎明还有二十分钟,然而这却是格外难熬和漫长的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假设瓦鲁耶夫不是被前克格勃特工横肉男特意通知来到十六号车厢的,那么其实谢韫和成默有很大机率会被拿破仑七世看到,对谢韫施与援手,拿破仑七世是绝对不会吝啬的,甚至成默也可以激活载体了。
可惜正如拿破仑七世所说“很多事情都有偶然的凑巧”,所以成默必定面对这宿命般的一幕。
面对瓦鲁耶夫残忍的审问。
在4142包间里,灯光明亮,窗户外面是飞速流逝的黑暗,玻璃上倒映着两个人的侧面,成默和瓦鲁耶夫的,至于谢韫则站在床上,背手靠着车厢的角落。
谢韫偶尔能看见窗外的亮着的红色信号灯从瓦鲁耶夫那苍白的侧脸闪过,当那一团红色刚好浮现在他长而深的刀疤上时,像是被手抹淡的血迹。
这样景象让谢韫觉得锥心刺骨的寒冷,她既后悔没有听成默的在叶卡捷琳堡下车,又庆幸自己没有把成默一个人丢在k20上,她不知道眼下被瓦鲁耶夫揽着的成默是什么感受,但她知道,如果是她的话,她宁愿去死。
成默远远比谢韫想象的要淡定从容的多,即使一旁李济廷安排的人无动于衷,成默也清楚自己只要坚持过十五分钟就行,那时候瓦鲁耶夫不过是个可怜的跳蚤罢了。
他在心中开始倒数,准备敲响瓦鲁耶夫的丧钟,“反派死于话多”真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但没有那么轻易就能获得胜利的男主角,小说里不能,现实中更不能,实际上现实中很多男主角都死的异常惨烈,以至于后世的人必须拍电影来怀念他,比如董存瑞,比如狼牙山五壮士,比如鲁鲁修,比如金木研,比如伊藤诚.....
“嘿!不要再说旅行的事情了,现在说点别的,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吧?”瓦鲁耶夫耸了耸成默的肩膀,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成默假装因为害怕结结巴巴的小声回应,他在猜测对方因为什么而来,其中因为埃文斯一家的原因是最大的,于是他在思考如何把这个回答的过程拉的更长,装结巴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的,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您...想...要...知...道...什....么....能...给...点...提...示...吗?”成默继续装傻充愣。
瓦鲁耶夫抓住成默的头发,将他低垂的头扯了起来,然后从腰间掏出弹簧刀,轻轻一按,一抹寒光就从成默的眼前掠过,他将冰冷的刀刃贴在成默的脸颊上,“宝贝!这就是我的提示....”
成默仿佛真的被吓到了,万分惊恐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应...该...去...俱...乐...部...看...脱...衣...舞...的....那...是...别...人...带...我...去....”
瓦鲁耶夫打断成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过了不要再说关于旅行的事情,说关于这辆列车的.....还有我讨厌结巴,所以你最好说话利索点....如果不是我看不懂英文,我现在就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只能用手来跟我说话!”
成默吞了一口唾液,“我....我...上火车了之后没做什么,去过餐车吃过两....两....次饭,在叶卡捷琳堡...因为停....车....车时间长,下去买过一...一...一个玩偶....”
站在角落里的谢韫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瓦鲁耶夫没有说话,成默继续说道:“在餐车吃饭的时候,遇到过一家美国人....他们也是去华夏的,所以我和他们聊天....聊了些关于华夏旅游的事情.....”
瓦鲁耶夫捏住成默的下巴,将他的头一下砸在包间的蓝色木质墙壁上,狭窄的包间里响起了一声沉重的“咚”,接着瓦鲁耶夫迅猛的一下将匕首贴着成默的脸插在墙壁上,锋利的匕首顿时划破了成默耳朵下面白皙透明的肌肤,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瓦鲁耶夫看着鲜红的血从划痕中渗透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又是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