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前这个高大又笔挺的身影,即使她再近视也能认清是谁。青山白不由得自嘲的笑了,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形式。青山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副释然大方的样子微微的歪着头。
真田弦一郎手指夹着一根烟放于身侧,静静的站在那好久了,没有出动静,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青山白的背影。按照婚礼的进程,他本来现在应该跟他的新娘交换戒指的。但是婚礼开始前切原赤也匆忙的跑去告诉他,青山白来了。
当他知道青山白来了后,他无法再在新郎休息室里呆着。把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后,就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哪的离开了。
不听她的名字还好,听到了她的名字见不到她的人也好,可是听到了还知道能见到,那真田弦一郎的心就不能再平静。他是个执着的人,对待感情尤其是那样。他愿意为青山白死心,如果今天青山白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他会去恪守一个丈夫的职责,把青山白深深的埋入心底。
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真田弦一郎不知道,只是记得和青山白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抽烟的。真田弦一郎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徐徐上升,发现青山白在眯着眼睛看自己以为她在生气自己抽烟。不顾这里是哪里,真田弦一郎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两个人安静的对视了几秒,都在默契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对彼此都不曾有过埋怨,有的只是不舍和不甘。
“恭喜”话在舌尖滚了几轮,青山白最后只从嘴唇里僵硬的挤出了两个字。声音大不起来,青山白在用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及有些颤抖的身体。
想要压压自己的帽檐,真田弦一郎刚抬起手就发现自己今天没有带帽子。于是把手搭在了领带上,调整了已经被系的十分完美的领带。
以前两个人的沉默多数都是由真田弦一郎打破的,这次由青山白打破,可是真田弦一郎没有话能接下去。到底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呢?这两个字让他觉得刺耳,他顺应了爷爷的话答应和现在的未婚妻结婚,是值得恭喜的吗?
见真田弦一郎没有回答,青山白用手挠了挠脸来缓解自己心中的五味杂陈。她喉咙里还有一句话自她刚刚见到真田弦一郎手指夹着的那根烟开始就剧烈的往外涌:我后悔了,你能不结婚吗?
已经二十五岁了,青山白深知这句话说出来有多荒唐。她用舌头使劲的顶着自己的上牙堂不让那句话从嘴里吐出来。只用那已经如雾遮盖的大眼睛望着真田弦一郎模糊的身影,希望他能从中读出什么情绪来。
这几年她一个人,什么也想不明白。本以为自己孤身一人会好过些,没想到更是度日如年。但是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自私的人,对真田弦一郎更不该呼而来之,挥之则去。他那么优秀的人,他的自尊不该被自己践踏。
帽檐遮住了青山白的眼里的情绪,阴影下青山白的眼睛里,真田弦一郎读不出情绪来。他也有很多话想跟青山白说,也后悔着自己嘴巴天生的笨拙。迹部景吾跟他说过,青山白从小到大身边缺少的是一个能毫无保留即用行动也用话语来表达对她爱的人来陪着她。可是青山青也好,真田弦一郎也好都只有行动。而这些,都不能让青山白完整的感受到她在被人理解。
犹豫了良久,真田弦一郎才缓缓开口“过的好吗?”
青山白将帽子摘了下来,向以前一样向真田弦一郎露出笑脸,只是这个笑脸不似曾经那样的灿烂,苍白而无力。“好”
“那就好。”真田弦一郎知道自己在问废话,她过的不好,他知道。
你的新娘是谁呢?这个问题也存在青山白的心里,她想问却没有勇气问出来。她也不想从真田弦一郎嘴里听到,到底谁是他的新娘。
两个人再度陷入了沉浸,谁也不想回到婚礼的主会场。青山白和真田弦一郎两个人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却谁都没有勇气往前迈出一步来。
打破沉寂的是一个充满幸福和甜蜜的声音“弦一郎,已经推迟够久了,客人们等很久了。”一个拖着长裙摆婚纱的女人提着前面的裙摆小碎步小心的跑着,跑到了真田弦一郎身侧后揽住了真田弦一郎的胳膊。
这个女人的长相青山白看不清,她太想看清了,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前走了一步。这个女人是知道青山白的存在的,在真田弦一郎的钱包里,她见过青山白的照片。不过她不在乎,因为最终是她得到了这个男人。这个女人假装不知道向真田弦一郎问道“这位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