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蜜嗅觉很敏锐,不喜欢刺激性强的东西,尤其是风油精、清凉油和艾草膏一类。
风油精很清凉,那股薄荷和樟脑味很冲。
她的双臂刚刚擦了风油精,浓郁刺鼻的气息让她有些难受。
江蜜看看风油精,又低头看看双腿,白皙细嫩的皮肤上鼓出几个红包包,小家伙们掐的指甲印还没有消。
她纠结地盯着风油精,实在不想去碰,打算明天去医院开药膏,只是一晚上应该没事。
时间不早了,你去洗洗睡觉吧。江蜜困倦地打一个哈气,决定暂时不擦了,直接躺倒在床上。她拉着薄被单盖在胸口上,昏昏欲睡道: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萧厉站在床边,看她闭上眼睛,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裙,随着她躺下的动作,裙摆滑到大腿的位置,露出两条纤长白嫩的腿,几个红色的肿包格外扎眼,像是比之前肿得大了一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她喜欢捉弄他,不放过任何撩拨他的机会。
他分不清她是真的不喜欢风油精的气味,还是纯粹的耍无赖。
江蜜翻身,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腿,顿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只见男人坐在床边,微微低头,认真地给她大腿上的肿包擦药。
她怔愣片刻,静静地望着他,因为受到惊吓心脏砰砰直跳。
房间里的灯泡瓦数小,光线很昏暗。他背对着灯泡而坐,整张脸浸润在暗影中。他眉眼低垂,脸色很平静,仿佛给她上药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江蜜悄悄松了口气,瞌睡虫全都跑掉了。男人的手掌温度滚烫,风油精在他掌心搓动下,皮肤火辣辣的,连带着心口都暖烘烘的。
萧厉给她擦好药,松开她的腿,拿起放在床边的风油精拧好盖子,重新放回衣柜抽屉里。
江蜜拥着被子翻身侧躺,目光随着男人移动。他人高腿长,身材比例很不错,像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身普通的衣服被他穿得清爽帅气,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风油精清凉的气息刺激得她的大脑很清醒,这种氛围下,她想说点什么。
于是她像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说着家里琐碎的事情。
江蜜说:二叔把祖宅的地卖了,我花了一百一十块钱买下来。
她对地的价值不太了解,按照现在这个年代的物价,肯定也高不到哪里去。
这块地不会亏本吧?
萧厉转过身来,目光定在江蜜雪白的脸庞上,她的眼睛晶莹明亮,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恬静柔美。
他的手掌残留着风油精热辣的灼烫感,但是他却清晰的记得握住她大腿的触感,冰凉滑腻。
萧厉喉结微微滑动,看着她动了一下,趴在床上,柔软的脸颊压在手背上,她露出苦恼的表情,像是在为祖宅那块地烦心。
果然,她后知后觉地问:你说我那块地是不是砸在手里了?就算有人要买,也卖不出价钱?
萧厉扬了扬眉:你可以推平了种大棚菜。
江蜜垮着小脸说:我种二十年回本吗?
萧厉:
我结婚前跑了一个月的车,今天结了工资。
他原来是给江蜜挣聘礼,去爸妈上班的运输队。
老丈人不允许他跑运输,他没有再去跑车,单位把这笔钱拖欠到现在。
萧厉从口袋掏出钱,放在枕头旁边:今天接了一个活,给一栋楼安装水电,等工程结束之后,能够拿到一点钱。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低声说:我把钱给够你,那块地就当是我的,亏也是亏我的。
你的不也是我的吗?江蜜拿起钱数一数,有五六十块钱,眉眼弯弯道:我觉得我运气很好,肯定不会亏本。ωww.五⑧①б0.℃ōΜ
萧厉看她和个小财迷似的,认真把钱展平折叠好,然后塞进枕套里。
他想到她说的那句话:你的不也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