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只要去,陆家人就坐实你的罪名了!”容扩第一次对她语气强硬,“阿姐,你必须听我的!”
“我的罪名?我有什么罪名?”苏芜觉的莫名其妙。
而此时,容扩和碧水都沉默了。
苏芜忍不住发脾气,“说话啊!”
碧水看了看她,然后转眸向容扩救助。
容扩沉默一瞬,看着她沉声开口,“阿姐,难道你从未想过,陆挚死了,最会被怀疑的人会是谁?”
苏芜一愣,继而怒声道:“简直荒唐!难道他们怀疑我不成?”
“就是你。”容扩继续说道:“阿姐,陆挚是陛下唯一的子嗣,是陆家人最珍贵的宝贝,而你,多年无子嗣,又和兰素夫人不和,而且您现在和陛下的关系也大不如前,在外人眼里,陆挚是您最大的威胁,因为很有可能,他就是未来的太子。”
“所以,他死了,你是最大的受益者。”
“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指使昭儿把陆挚推下湖。”
这一次,轮到苏芜沉默了。
这么一看,她确实是最让人怀疑的对象。
谁也不会认为,昭儿那样一个孩子,会去害人。
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而作为昭儿的养母,她是唯一能让昭儿做事的人。
“陛下也找过我,让我劝你,不要去天牢,他说过几天自然会把昭儿放出来。”
苏芜想了想,站在陆修的角度,他确实很难做。
一边是他的至亲,一边是她,死的又是他的骨肉,他还得给兰素一个交代,能做到不立马处置昭儿,确实已经不易。wWω.㈤八一㈥0.CòΜ
苏芜也决定先退一步,“我可以不去天牢看昭儿,可他要保证昭儿在天牢里平安无事,不会受到半点虐待。”
“陛下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去为难昭儿,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容扩对她说道。
如此看来,陆修其实也是相信陆挚的死和昭儿是没有关系的。
苏芜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面对如此严重的事件,她和陆修作为夫妻,竟然都不能面对面的商量,还要借他人之口来传话,何其悲哀?
到底,还是生分了。
或者,彼此已经不再信任。
还是,回不去了。
“太后怎样了?”苏芜又问道。
“自陆挚死后,她就一病不起,如今已经下不了床了。”容扩淡淡道:“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
苏芜心底一沉,想到之前陆修看她的眼神,不由觉的有些窒息。
他什么都没对苏芜说,却似乎又什么都对她说了。
大概已经对她失望透顶。
这一夜,苏芜确实没有去天牢看望昭儿,可她却备受煎熬,昭儿在天牢呆上一刻,她就一刻不得安生,内心充满愧疚。
说到底,是她害了昭儿,那背后之人,绝对是冲她来的。
她到底还是相信了陆修,相信他会善待昭儿,相信他是在保护昭儿,不会让他有事。
可信,她错了。
第二日一早,苏芜穿戴整齐,她准备去见陆修,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去见昭儿一面。
她的脚还未踏出宫殿,就看见容扩已经跪在了门外。
他木着一张脸,眼圈通红,嘴唇似乎在颤抖。
他张了张嘴,一滴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苏芜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她在想,容扩竟然会哭?
真是稀罕啊。
“昭儿,没了。”容扩低着头,突然攥紧了她的衣袖,“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