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难寻。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足足七八万两银子砸进去了。
杨榷心想着,办好这桩差事,了结辽东泥腿子,讨得父亲的欢心。
世子之位就稳了。
结果……
“这人真个一点都不顾忌后果。”
杨娉儿柳眉紧皱,心绪颇为复杂。
后转念一想,嘴角勾起微妙弧度: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二哥,你不该动怒,应该大喜。
纪渊杀杨休,至今逍遥法外,那是咱们没有拿到把柄。
可现在,他主动把罪状送到手边,岂非好事。”
杨榷闻言一愣,整个人靠进座椅。
闭目思忖了片刻,胸口那团火气渐渐消弱。
“杀人偿命……能凑效么?
官官相护,北镇抚司肯定会保他,就像父亲保杨休一样。
最后多半不了了之。”
他平日跋扈惯了,从没有将景律放在眼里。
对于秉公执法这四个字,向来视若空谈。
“二哥往常如此,是因为踩的那些人靠山不够大,出身不够好。
可他纪渊什么人?区区一辽东军户,撞到凉国公府面前,岂能大事化小?”
杨娉儿声音轻淡,冷笑道:
“这可是圣人脚下,天京城内,公然杀人,触犯王法,难道不该以命抵命?
二哥何不以国公府的名义,修书数封,交与兵部、三法司,借势压人。
北镇抚司再怎么蒙受圣眷,也不敢为了一个百户将国法置之不理?”
杨榷听得仔细,思忖片刻感觉颇有道理。
那辽东泥腿子除了一个北镇抚司指挥使敖景,可以作为庇护以外,再没有其他过硬的靠山。
然而,朝堂之上谁人不卖自家父亲几分薄面?
便是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也要执晚辈礼,客客气气。
倘若把这桩案子闹大,正好借朝廷的刀,除国公府的心头之患。
“妙啊!还是娉儿思虑周到,懂得对症下药!
之前请袁柏设法坛,施道术,是因为抓不住纪九郎的痛脚。
现在却不一样,他年轻气盛拔刀杀人,兵马司的军士亲眼目睹,抵赖不了。”
杨榷右手握拳,重重击打左手掌心,内心激动不已。
他正准备写上几封名帖,呈送到五城兵马司、以及刑部、大理寺等地方。
却见管家脚步匆匆立在门外,躬身道:
“榷少爷,五鹿郡的传信。
国公爷,不日便要回京。”
父亲?
杨榷面皮一抖。
自从圣人闭关之后,凉国公便就不再上朝。
长久待在京州五鹿郡的庄子里头,似是颐养天年,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看来父亲比我们更早收到消息,他不愿再出现一个宗平南。
所以,这一次打算亲自动手,果断按死纪九郎。”
杨娉儿心头一动,很快反应过来。
“无权无势的辽东军户,引得一朝国公出山,也算死得轰烈。”
……
……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大通坊的府邸之中,听到风声的纪成宗满头大汗,赶忙唤来自家婆娘。
“咱们还有多少家底?全部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