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掌门,灵霄睡了四年方醒,脑子正糊涂着,过些时日再聊也不迟。”
许鹤卿打一眼过去,犹记得这人,是沧浪峰峰主柏通。
柳直荀惊喜地来,气煞地走。
雨霁道:“这个掌门看起来跟灵霄仙君关系不错?”
过去很多世,他们一醒来就忙着跑路,跟云岚宗的人都没有太多交集。
许鹤卿怅然点了点头。
是不错。
雨霁一看他一副熟稔的模样,纳闷道:“你上哪门子认的熟?跟你又没关系。”
许鹤卿顿了一下,冷冷回道:“那你问个锤子?”
“我就瞎问问。”
“我就瞎说说。”
雨霁:“…”
正如许鹤卿所说,他非但不跑,还十分散漫地在无眠峰上休闲度日。
在雨霁看来,这就是咸鱼摆烂了。
它连连叹气,“谢惊澜明天就要打上来了!”
许鹤卿闲适地躺在池边摇椅上,跟个大爷似的晒太阳。半眯着眼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许鹤卿哑然失笑,明日,魔族大军便会踏平云岚宗。可现在云岚宗上下,谁也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浩劫。
谁都不知道,谢惊澜就是那神秘的魔尊。
黎明照常升起,许鹤卿整理好衣袍,在云岚宗大殿发出响彻云霄的钟鸣警告之时,淡然地走出无眠殿。
雨霁扒拉住他,“你脑子瓦特了?”
许鹤卿淡淡地扫一眼空空荡荡的无眠峰,安抚雨霁说:“我不会有事。”
魔军已经攻上云岚宗,广场被一分为二。
狂暴如飓风般的力量波纹,一波波席卷开来,地表顿时崩裂。
柳直荀面沉如水,望着那抹身影,心中却早已大骇。
谢惊澜一身玄衣,精致的眉目下是一对如墨玉深潭的眼。
喧嚣嘶鸣,刀光剑影,伫立的高大石柱溅上血尘,晦暗而无生气。
烟尘四起,飘沾衣襟。
倏尔间,众人眼前浮现一抹白,多了一名男子。
许鹤卿衣衫胜雪,广袖飞举,通身若有淡淡光华,似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天神。
许鹤卿的到来,令柳直荀身躯一震,“你来做什么?!”
许鹤卿置若罔闻,晨光熹微,将他半片面庞勾勒出来,甚是清雅。
他静静地盯着谢惊澜,抬起雨霁,却是架在自己脖子上。
谢惊澜不动声色道:“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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