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
孙妈妈在房间里数钱。
众所周知,文渊阁掌事人只有一个爱好。
钱。
很多很多钱。
她的屋子是她的金库,处处有暗格,处处都有钱。
平时闲的时候,最喜欢把钱拿出来一张一张查,查够了敛到一堆,往天上一扔。银票像雪花似的飘飘落落,那个场面。
两个字,美极。
美到她心坎里去了。
此刻,白花花的银票散的到处都是,地上,床上,桌子上,目之所及,全是银票。
桌边的摇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摇椅上隆起被银票覆盖的高高一层,往上走,有两张银票一扇一扇的,很有规律。
银票下好像盖着什么。
细瞧,是两个小圆洞。
哦,鼻孔。
哦,银票下边盖了个人。
人是谁?
屋主孙妈妈是也。
银票做被,银票做抱枕,睡的叽里咕噜香,梦里还有大把大把票子朝她飞过来。
孙妈妈接钱接的可开心,恨不得这辈子都不醒。
以至于被“咚!”一声巨响吓的从摇椅上掉下来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摔得好疼,而是——
妈的,老娘的钱!
亲一口怀里的银票,小心翼翼放一边,转头,眼里熊熊烈火燃烧,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冲到门口,一句“不特么知道进屋先敲门”在嘴边马上要冲出去,却又在看清来人时转了个弯跑回去。
姜榆慢悠悠收回腿,朝孙妈妈颔首:“好久不见。”
然后毫不客气踩着银票进来。
一脚。
一脚。
又一脚。
银票上清晰可见的黑脚印。
她的宝贝们脏了。
孙妈妈心在滴血。
她想发火,她不敢,只能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迎上去,“呦,姜姑娘来了。今日怎么得空到妾身这里来了?”
“好久没来,过来坐坐。”姜榆坐到她的摇椅上,微微一笑。
摇椅没有一点声音。
她从身下抽出一张,“五百两,真多。”
孙妈妈马上说:“您若喜欢,这些都是您的。”
她往桌上放了一摞。
别以为她会全给出去。
她又不傻,给一摞不错了。
一摞她都心疼。
“不行,那不合规矩。”
孙妈妈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说是不是?”
“无功不受禄,不能随便拿人钱财。”姜榆把那张五百两放了回去。
孙妈妈暗暗松了口气。
她也只是客气客气。
心肝宝贝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那可都是她的命。
孙妈妈收拾干净桌子,给他们倒茶,“客官今日是来找炎儿吗?真不巧,他已经让其他客人包下了。但您放心,妾身马上去说,叫炎儿梳洗一下就到您房间来。”
说着起身行礼,要往出走。
“不用,我不找他。”姜榆道,“我找你。”
“找我?”
孙妈妈有些意外,随即笑道,“那行,客官您说什么事。”
“来找你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