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前的庭院还在加紧修建。
好好的院子被呼延赞佳砸的乱七八糟,东一块破西一块破。渊王看着糟心,下令全部拆了重建。
因面积太大,光是把铺着的砖块拆掉就花了两天的时间。还要移走院里名贵的花草植株和装饰盆景,又是一天多,直到今天才算彻底清空。
家丁们正两三接力一块往院里搬砖。
烈日当空,酷热难耐,却丝毫未听抱怨之声。搬砖间隙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见她过来,纷纷与她打招呼,“姑娘好。”
在王府,大家都习惯称她和红荛为姑娘。
最初,王府里十个有九个怕姜榆,觉得她很不好惹。虽同为下人,但姜榆又是御前带刀侍卫,身份上有悬殊,鲜少有人敢与她接近。
后来时间长了,慢慢接触下来,发现她并不是想象中那种难相处的人。反倒是性子十分随和,很好说话,便也逐渐开始熟络起来。
最起码,见到她敢打声招呼,而不是离老远就避着走。
姜榆脚步停住,笑了下,“你们好。”
“姑娘这是要到哪儿去?”
“没事,随便走走。”
“这样热的天,姑娘可是要注意些,莫再中暑了。”其中一人回身盛了碗绿豆汤,递给她,“这是孙师傅给大家伙熬的绿豆汤,清凉解暑,姑娘来一碗吧。”
另一人拍了拍她,道,“你个坏心思的,干活手多脏,没洗就拿碗给姑娘?”
“就是,万一给姑娘喝坏肚子生了病怎么办?”
“平日里还总说自己多贴心细致,怎么样,露馅了吧!”
那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被说的尴尬,“倒也是我考虑不周了。”
姜榆不介意,拿过碗一饮而尽,“我没那么讲究,味道不错,多谢。”
“不客气。”
男子转头把碗放着,悄悄红了脸。
喝了一碗绿豆汤,姜榆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也没被浇灭。
一想到萧无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正好瞧见两个家丁抗着一块圆木往这边走。姜榆眯了眯眼,突然上前接过木头,转头十分轻松一扔。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圆木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咚”一声,竖着重重扎在地上。
在姜榆眼里,是萧君澈倒栽葱脑袋插地里吃一嘴灰的画面。
拍拍手,满意一笑。
死萧无耻,让你莫名其妙找茬,还扣钱,就老实在地里待着吧!
下人们看着盯着木头一脸咬牙切齿表情的姜榆,不懂这是在干啥。
而正殿里的某人,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挥退左右,程泰红荛在外头守着,恒元帝说起一事,“近日黄州怪事连连,接二连三发生意外。百姓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导致过往商客皆寻路绕行,对外通商次数也大大缩减。朕怀疑,此事没那么简单。”
黄州在东南一带,四周临山,矿产丰富,尤以玄铁和寒晶最为著名。因其为锻造上等武器的重要材料,又是本地独有,不少外盟邻邦每年都会花费大量的金钱物资重金向南国购买,也正是因此打开了对外通商的新道路。
如今怪事频发,无法通商。就算时间不长,可对南国来说也是一比不小的损失。
萧君澈靠着椅背,眼皮半阖,一副懒散的模样。
黄州之事他已有所耳闻。
黄州矿产丰富,下洞采矿挣得钱多,当地几乎家家户户的男子选择去做矿工。
数日前,一男子如往常一般晚上下工回家,第二天一早被妻子发现死亡。拉到衙门做尸检,未发现任何中毒或受伤现象,表情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同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多起。
而就在那之后,一次正常采矿,矿洞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