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坍塌,导致十几名矿工直接被埋,丧命于此。
矿洞坍塌是常有之事,很多人都只当是意外。负责人按照规矩给了死者家属赔偿费,就接着开山采矿。
可奇怪的是,第二次采矿,又一次发生坍塌。众人以为是这个矿洞挖采过多,导致山体虚空,便换了个新的矿山继续采矿。
哪知这第三次,矿洞再次塌陷,死伤大片。这回再也无人敢下洞,纷纷避之不及。
渐渐地,坊间开始有传言。说是过度采矿得罪了山神,山神发怒,给这些进山的人下了诅咒,收了他们的命。
几次矿洞坍塌只是警告,若再执意进山,必然会有更大的祸事降临。
一传十,十传百,人人口中版本不一,慢慢就变成了黄州内有妖邪作祟,进城之人必遭灾祸。
流言是真是假自是无从考究,但人生来便对鬼神有畏惧的心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无论是过路行人还是来往商队,无一再敢从黄州经过。就算避无可避,也是快进快出,不做逗留。
一时间,黄州成了百姓口中的“不详之地”。
恒元帝看他不说话,刚想开口问,便听得那人慢悠悠道,“这事儿,跟红城一案还怪像的。”
“你是说,还是跟边塞和西域人有关?”
“皇兄可别忘了,黄州刺史张常海是谁的人。”
恒元帝一愣,一拳砸桌子上,“当初好不容易找到贬罚贪官,任用贤臣的机会,朕怎么把这个狗东西给忘了!”
张常海为人阴险狡诈,极度贪财,常年克扣百姓民脂民膏。几年前曾被贬官惩治,后因某些原因又官复原职。
打那之后做事倒是老实了些,不像之前那样张扬。但手握黄州部分兵权,私下里利用职务之便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桩桩件件这些年恒元帝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萧君澈笑了笑,“就算上次的机会再好,皇兄也除不掉他。他不属冯海一党,又无直接证据可证明他触犯国法。更何况,他有那位撑腰,有恃无恐呢。”
张常海精明就精明在这儿。
自官复原职后,他做事非常小心谨慎,抹去了所有痕迹和证据。而且。明明所做所为都是大奸大恶之事,却能让黄州的驻守军对他心悦诚服,甚至连被他欺压过的百姓都赞他知错能改,是个好官。
若是没有暗卫私下秘密跟踪调查,或许连他们也跟老百姓一样信了。
“此次事态如此严重,若不是梁老帝师回乡祭祖途径黄州听说怪闻回来上报给朕,张常海不知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瞒?”萧君澈嗤笑一声,“怕是压根没想让朝廷知道。”
恒元帝皱眉想了想,突然震惊道,“与红城发生之事类似,难道又是有人要炼制毒人?”
“这就不知道了,具体还得查查再说。”
萧君澈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恒元帝面前,一杯自己拿着。指尖清透莹白,似是要与那上好的白玉杯混为一体。轻轻吹散热气,饮下,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了眼恒元帝,道,“皇兄是想让阿九去黄州?”
一针见血,直戳重点,恒远帝就知道瞒不过他这个跟成精了似的弟弟,“除了她,朕想不到其他人选。”
满朝文武,虽已清洗大半,但仍有很在暗处盘根错节,交织甚秘的杂交势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更何况,这些新任官员刚刚入朝不久,具体如何还要经过时间的考验。
此次事关重大,若是能除了张常海,夺回黄州驻守军的二十万兵权,对朝中来说是一大幸事。
萧君澈叹气,长指在桌上敲啊敲,颇为幽怨地道,“她才刚回来。”
恒元帝听懂他这舍不得媳妇的意思,非常嫌弃,“又不是一去不回,至于吗?”
“那皇兄为何不让皇嫂去?”
恒元帝懒得理他,“她如此聪慧,又一身好武艺,想来定然会妥善解决此次之事。而且……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每次都派人暗中保护她。”
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她一直想不到是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