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表情凝固,她受惊般地扭着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种话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趴伏着,皇上侧坐在她的身侧,左手机械地摇着扇子,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摇,而是以肘关节为中心,每摇一下偏移一点角度,沁人的微风便自樊羽的头顶徐徐飘至她的脚踝,再从脚踝慢慢拂至头顶,不停往复。
皇上的右掌此刻在按揉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力道适中。即便是他说话时,摁揉也未停止。
烛火照亮了这所茅草屋,将屋内的破败、简陋全映到樊羽的眼睛里,这样不堪的条件下,穿着白色中衣的皇上显得颇为特别。
他身躯壮实,面颊比以前白了些,剑眉凤目,眉眼清冷,若不是他耳垂那处一抹淡淡的红,樊羽完全想不到他会亲口说出那样的话。
七日不见,我的身体,想你了。
没用“朕”的自称,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
他浓黑如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樊羽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一向在房事上掌握主动权的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表明了她很累,今日便相安无事地睡吧。他沉默以对,她自然以为他是同意了。
谁知,他一通忙活下来,竟然还在这里等着她。
左右今晚是逃不过了?
她心思转圜之间,人一直是愣怔的状态。
她压根没有想法和心理准备,不知道打哪里开始了。
她呆愣地望着他的眼睛。
黑漆漆的,似浓墨,浓墨当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雾,雾很大,幽深迷蒙,让人看不清楚。
风忽然停了。
啪嚓一声,蒲扇落到了地上。
浓雾般的眼睛慢慢贴伏下来……
用几根树枝和树板简单搭起来的床榻,颤悠悠地晃了半天,似被风吹弯了的树枝,弯折处有了折痕,似断未断,吱呀乱响。
一阵急促的吱呀声之后,突然停了。
樊羽似洗了个热水澡,浑身汗湿一片的。皇上好不到哪里去,额角和鬓边全是汗珠子,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起身下榻。
唰啦唰啦,他给自己净了身。背对樊羽,将中衣和龙袍罩上身,樊羽乌发散乱,歪在榻上看他。
皇上穿衣完毕,提着木桶出了门。
稍顷回来,走近。
樊羽眨了眨眼睛,“干嘛?”
皇上举着湿巾子说得理所当然,“帮你擦拭。”
樊羽赶紧摇头:“不用,臣妾自己来。”
他身体刚健,若是擦拭的过程再起了什么念头,遭罪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不用?”皇上不确定地问了句。
“不用。”怕他生气,樊羽补充了句,“臣妾自己擦拭更自在些。”
不能说嫌弃他。
“既如此,”皇上将巾子扔进桶里,直起挺拔的身子,“我让芳润来侍候你。”
樊羽有些惊讶。
他在的情况下,让芳润进来侍候?
似是明白她疑惑什么,皇上道:“我马上出发,白日里你自己爱惜身体,尽量不要做事,指挥他们就是。”
爽完就走?
樊羽再次震惊。
她担心自己听错了。
皇上继续解释,“快马加鞭,应该不耽误早朝。”
提到早朝,樊羽终于反应过来。
如此算来,皇上这是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快马加鞭赶到茅草屋,耐心陪上她一两个时辰,再快马加鞭赶回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