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她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燥热的天气,这密不透风的茅草屋,她一个人躺在榻上都会热得出汗,再加上个大男人,她连睡个好觉都成了奢望。
“很累?”皇上依然抱着她,问。
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在樊羽头顶刮起了阵热风。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累。”
“累的话,就不必做了。”
“那不行,”樊羽眼睛几欲睁不开,她干脆闭着眼睛说道,“红酒很好喝,多酿些,可以喝好久的时间,累点儿没关系的。”
她是宁愿累也想酿酒的。
“你喜欢喝?”
樊羽又困又乏,“臣妾不怎么喜欢,可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喝过这酒的,都说好喝。皇上的口味肯定跟大家的差不多,北月曾说过,皇上喜欢饮酒,不过挺节制的。
皇上迟疑了下,“你,你是因为我,才要酿酒?”
他连自称都省略了。
樊羽困得睁不开眼睛,皇上却要跟她聊些有的没的,她心里烦燥却不敢诉之于口,只好含糊地应道:“嗯。”
茅草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樊羽心里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可被他搂在怀里,汗,不可避免地冒出来。
樊羽是又困又睡不着。
可他却是将她箍得紧紧的,像要把她嵌入到他体内一样。
樊羽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他同样出汗了。
可他偏偏不撒手,还是死死地抱着她。
这样下去,哪能睡得着?
停了好一会儿,樊羽忍无可忍,轻轻推了推他,“皇上,热。”
皇上愣了愣,“你热?”
“热得睡不着,”樊羽干脆实话实话,“胳膊疼,腿疼,再出一身的汗,还有蚊子嗡嗡地叫,怎么睡?”
她声音里不知不觉带出了些怨气。
他要不是皇上,她都想把他踹下去了。
皇上像是才反应过来,他大掌在她后背处轻轻摩挲了两下,布料似有潮意。
“胳膊疼腿疼,出汗,睡不着?”他确认般地问了遍。
樊羽烦燥地“嗯”了声。
要是往常,她若是出了汗,可以让人打桶水,她下去擦拭遍再到榻上继续睡。可她今日懒到脚指头都不想动,只能是将就了。
皇上闻言,终于松开了她。
他慢慢起身,下了榻。
樊羽懒得管他,翻了个身,面朝里,酝酿睡意。
皇上推门出去,一会儿之后又进来了,樊羽隐约听到他往屋里搬东西,还搬了两次,搬进来之后,门重新关上。
火折子亮了下,皇上点燃了一支蜡烛,放置在窗台处。他拿了搓成绳子状的草,伸到烛火中,等草绳燃了之后,他取下,在屋内扫了圈,将之放置在屋中央的地面上。
药草燃烧时发出淡淡的味道,原来是驱蚊用的。
做完这些,皇上提着一只装满水的木桶来到榻前,清澈的水里有两条干净的巾子,他手伸进去,将湿巾子提出来,唰啦啦的水声中,他轻轻拧了拧,然后拿着湿哒哒的毛巾坐到榻上,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我帮你擦擦汗吧?”
樊羽背对他,闻言,撩了撩眼皮,有气无力地道:“随你吧。”
又累又困,她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尊卑观念”。
得到她的允许,皇上把湿巾子轻轻覆到她脸上。
溪水清凉,樊羽舒服地吸了下鼻子。
有人照顾自己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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