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地捂着自己的心,喃喃道。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才把师妹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伴在于尊身畔的少年,已然癫狂,他从袖中掏出一支墨笔,飞快的舞就出万千利器,那利器竟硬生生地将空间划破了,冲着令狐安飞去。
令狐安静静地转头望向少年,而彼时那书生模样的令狐安,却早非那副青涩模样,转而已是一位满面沧桑,瘦削枯槁的老者,而方才所站的那畔清湖,却业已变成了一座怪石嶙峋的绝巅。
垂暮的灵幻先生,手中依旧持着一副水墨,却是那张当初他初入江湖时,在一畔清湖旁,临摹的一位佳人。
灵幻先生哀叹道:“别人都以为我令狐安一生漂泊天涯,孤苦无依,可唯有我令狐安心底自知,你,一直陪着我,未曾离去,可惜如今我令狐安业已迈入将死之局,你愿陪令狐安同赴死局吗?”
片刻后,灵幻先生点了点头,脸上亦多了一丝苦笑,幽幽道:“既如此,那便与我随风而逝罢”
他将手中的那副水墨,飞洒向脚下幽深的山谷,而他自己也跳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不......不......你不能带走师妹,我恨你......我恨你......我要将你削骨剥肉,我要让你永不超生,师妹.......师妹......师妹”少年跪在地上,眼前已是模糊一片,那万千利器,将眼前的空间给搅碎了,一刻后,两人却又出现在了那片荒芜的莽原上。
于尊静静地望着一脸悲郁的少年,“你看到了吗?他就是杀了师妹的罪魁祸首,而我此生唯有江湖相伴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杀一个已死之人”少年苦笑道。
“师妹好傻,没有谁比她更傻了,她一出世便遇到了那可恶的令狐安,奈何我画境一派,有一禁忌,从画境中走出的弟子是决计不能插手凡俗之事的,更不能爱上这世间的凡夫俗子”
“若是应允了他人,则势必一生要困缚于画作之中,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当年师妹她缘何要救他一命,他明明......他明明就该死的,那是他的命,既是他的命,师妹又缘何要逆天而为?”
少年脸上的悲愤愈来愈浓,他苍凉的大笑一声,愤声道:“她明明知道我爱她的,她明明知道的,她怎么如此残忍,留我一人在这人世,熬过岁月的无情压榨,我恨师妹,我更恨那个拐走师妹的男人”
于尊沉默地望着他,倏尔,他长吁了一口气,低叹道:“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个可怜人,但即便我与她人鬼相隔,但我依旧相信她在等着我,若是你师妹真的心里有你,即便不在一起又如何?至少你也曾被她爱过,她若不爱你,即便你得到了她又能如何?”
“师妹她是爱我的,她只爱我一个人,我与师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又怎会爱上那个家门落魄的书生,对!师妹一定是骗我的,她一定是在埋怨我,未曾与她表达心意,因此才故意气我的,师妹......师妹......我这就下去......我这就......下去陪你......”
他形色潦倒,一脸不堪的神色,一双血红的眸子,缀在那煞白如纸的脸上,他伸着双手,似在探触些甚么,而他的周身,则隐隐透出一丝清幽的炎光。
于尊心道:“不好”,他忽的运气,双手向前猛地一推,一股遮天蔽日的骇浪,从他的掌间涌出,然而已为时过晚,那少年的身上,涌起了一片清幽的炎火,倒似是幽冥鬼煞点就的。
少年仰天大笑了一声,涕泗横流的望着于尊,感激道:“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离开的理由,师妹她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她是真心爱着我的”
“那年秋天在靖和桥上与她垂耳相谈的欢乐,又怎会逝去?在风竹林中与她一同饮酒对诗,又怎会逝去?还有在那瑶池畔,她虽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了令狐安的画中,但我记得她离去时看我的眼神”
“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那种眼神又怎么可能是骗人的?”
“师妹她定是有难言之隐,我活了十余万载了,或许想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理由,带我离开这人世罢”
“我背负了十余万载的画圣的名声,该从这个江湖销声匿迹了,谢谢你,谢谢你了,朋友......”
这位画圣至最后才露出他的真容,双鬓如雪,一缕长须,已是一片花白,苍白的面颊上堆积了岁月的沉重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