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后,孙传庭终于被‘绑’到了延安府,在那里停顿一日一夜后,又被‘押解’到了董志塬上。
庆阳府,数十万亩麦子熟了。
茅元仪领着王云燕等人,留在汾州府、平阳府、太原府一线,继续抢割粮食。
上面有人好办事。
这一次进入太原府、汾州府等地, 大大方方的拿出皇帝的金牌,以朝廷的名义,将大片大片的粮食割倒,铡掉麦穗打包带走。
顺带着,还拐走不少老百姓……
……
孙传庭被安顿在一家农户小院里。
院子里,还住着两名年轻人, 英姿勃发, 除了每天下地种田,一回到院子里,就开始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一副高人形象。
一个名叫黄梨洲,另外一个名叫顾亭林。
一看就是标准的读书人种子。
“这位兄台是新搬来的?请教尊姓大名?”
“可是茅元仪的朋友?”
孙传庭在几名兵卒的帮助下,刚安顿下来,两名年轻人就提着劣酒、鸡肉前来拜访。
茅元仪的‘假传圣旨’,让孙传庭心神震荡,到目前为止还有些迷迷瞪瞪,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
此刻,一听这两位年轻人的话,心下有些不快。
他觉得,茅元仪应该是在哄骗他,都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故而,觉得眼前这两名年轻人,也有些不太顺眼。
“我叫孙传庭, 二位有何贵干?”
“孙传庭?没听说过。”顾亭林想了想,摇头笑道:“不过, 既然能成为茅元仪茅止生的朋友,住进他家里, 应该不会是凡俗之人。
对了,我叫顾亭林,这一位是我朋友黄梨洲。”
两名年轻人上前见礼,开始往桌子上摆放酒肉。
孙传庭却微微一愣。
顾亭林,黄梨洲,这两名年轻人不简单啊。
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可这两大江南才子的大名,他却是早有耳闻,并对二人的一些诗词文章颇为赞赏。
怎么,这二人也是让茅剃头那厮连蒙带骗给弄来的?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东才子顾亭林、黄梨洲啊,孙传庭失礼了。”孙传庭拱手抱拳,苦笑道:“二位也是被茅剃头给骗过来的?”
顾亭林、黄梨洲二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哈哈大笑。
“传庭兄说笑了,我二人可是眼巴巴投奔止生先生来的,”黄梨洲笑道:“只可惜,止生先生嫌弃我二人读书没读到骨头里,先让我们种两年田了再说。
怎么,你是他主动邀请过来的?”
言辞之间,对孙传庭颇为羡慕。
孙传庭:“……”
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 茅剃头所说的, 为当今万岁爷秘密练兵之事,千真万确?
可是,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大贼窝啊。
“传庭兄,来来来,咱边吃边说,”顾亭林快手快脚的搬过来一张破旧的榆木凳子,“请坐下说话。”
孙传庭稀里糊涂的坐下来。
“二位年轻才俊,传庭早有耳闻,只不过一直无缘相见,想不到今日在这董志塬上能结识二位。”孙传庭端起一杯劣酒,客套说道。
“传庭兄请!”
三人吃酒喝肉,渐渐谈及陕甘三府的一些状况,当听到所谓的陕甘三府反贼头子,竟然便是大名鼎鼎的大明讲武堂校长、兵神茅元仪时。
孙传庭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厮,果然是造反了。
不过,其中诡异之处颇多,一时半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