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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奸细
说不清楚。



比如,既然茅元仪都造反了,手里又哪里来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的‘金牌’?看来,那厮所说的一些话,还真是确有其事……



两名年轻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谈兴极浓,故而,对孙传庭的一些询问往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孙传庭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深知‘交浅言深’之大害,对一些关键的事情,往往听的多、说的少。



他开始重新思考。



茅元仪的那几句话……



……



中午休息半个时辰,孙传庭走出庭院,站在简陋的柴门前极目远眺。



茅元仪的这个小院落,在一片小村落东头的向阳山坡上,地势比较高,对方圆数十里一目了然。



遍地都是麦子。



黄灿灿的麦子熟了。



田地里,十几个收割队在忙碌着,后面跟着近百名百姓人家,将那些用‘由检收割机’割倒的麦子,快速捆扎好,再用鸡公车推到附近的场院上晾晒。



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看着就十分舒服。



这种大规模统一收割小麦的方式,孙传庭十几天前就见识过,不过,那几天除了跟茅剃头斗嘴,就是暗暗在怄气,看见什么都觉得心烦意乱。



此刻彻底放松下来,观看这种收割小麦的火热景象,这位孙大人的心头莫名的有些感动。



这便是茅元仪所说的天道人心?



“传庭兄,你的田分下来了没有?”



突然,顾亭林、黄梨洲二人推着鸡公车出门,上面绑了水囊、干粮之类,戴着两顶大草帽,还真有点农夫的感觉。



“还要、分田地?”孙传庭有些发懵。



“是啊,止生先生说过,三府之地不养闲人……”顾亭林似乎想起一事,笑道:“要不,传庭兄若是觉得耕种稼穑之事太辛苦,不妨去学堂当先生吧?



这地方,唯一可以不事农耕的,除了教书先生,就是那些看病的先生。”



“再说吧。”孙传庭拱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二位先去忙,回头我问问茅剃头了再说。”



两名年轻人爽朗的告辞,推着鸡公车赶往远处的麦田。



孙传庭目送两名年轻才俊走远,沉思良久,转身向村落里走去。



鸡鸣狗吠,有儿童在黄泥巷子里玩耍。



一些妇人忙碌着做针线活,每家每户的院子里,能听到一些闲谈嬉笑声,不时的还有纺车‘嗡嗡嗡’的声响。



村口的大榆树下,一名须发皆白的长者,正摇着一把蒲扇,喝一口茶,说几句古今,膝下七八名光屁股的儿童听得津津有味。



“且说当日,太祖皇帝一声喝令,便将那名狗官拿下,质问道:你,可知罪?”



“那狗官分辨说不知罪。”



“太祖皇帝大怒之下,令人从其家中翻出三袋赈灾的小麦种子,斥问道:此为何物?”



“那狗官一时无言以对,早就羞红了逼脸。”



“于是,天下的县衙门口,便又多了一个人皮草包……”



孙传庭暗暗摇头。



心道:‘茅元仪搞的这些小玩意,宣扬的不过是鼓吹太祖皇帝那一套,其实也没有什么新意,大明贪官污吏何其多,就算是太祖爷从棺材里爬出来,估计也是没辙了……’



走进黄泥巷子,闻着淡淡的枣花香气。



听着那些院落中妇孺老人们的闲谈玩笑,孙传庭的心境,反倒开始渐渐平和下来。



他被阉党贬斥河南当县令时,也时常走到那些农家小户去,喝喝茶,看看书,感受感受难得的岁月静好,觉得甚为舒服。



不过,那时候他身上有官袍,百姓人往往畏之如蛇蝎,根本就不敢近前。



“喂,你们听说了没,茅大先生最近出门,据说是去老家相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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