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和薇娜塔自然是听不到索菲心里的小剧场,很快她们就走到了鹤鸵党成员密集的核心区域。
这里是整个因多港的工业中心,地下铺设着粗大的蒸汽管道。尽管现在由于气温过低,强行启动蒸汽设备对管道的损伤太大,大部分的蒸汽管道都没有保持工作状态,但是看着周围那些高耸的蒸汽塔,就能想象到当它们同时开动时的壮观景象。
然而,它们已经不会再启动了。
在弗萨克战败之后,弗萨克和鲁恩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其中就包括关停一部分的蒸汽工厂、取消部分工业区。这导致工业区的不少工人在失去了家产、家人的同时连工作也失去了。
大批失业的工人无事可做、无生可谋,顺理成章地成了黑帮。
在战争中,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国家输,不管他们是不是侵略者。这和正义与否无关,而是人的通病。
鲁恩的贵族圈子里流传着这样的一种说法:要用怀柔的政策去对待弗萨克人,让他们认识到侵略军的暴行,用罗塞尔大帝的话说,叫“正视历史”。
手段姑且不论,阿黛尔对他们的目的是嗤之以鼻的。弗萨克人的脑子没有那么复杂,在谋生面前没有那些贵族的弯弯绕。战争打赢了有钱赚,打输了丢房子丢工作甚至丢命,他们会承认自己选错了?最多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打赢而已。
“前面有情况,就在边上的那条巷子里。”
薇娜塔突然停住了脚步,指了指传出不和谐响动的巷子。阿黛尔立刻从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按了按腋下枪袋,确认左轮手枪可以正常拔出,然后提起手杖谨慎地走进了小巷。索菲紧跟在她的后面,薇娜塔垫后。
小巷尽头是七八个介于小混混和正式黑帮之间的男人,将一个瘦小的男孩围在中间,似乎是在勒索着什么。
男孩的打扮像是兼职的烟囱清理工,这一行往往都由瘦小的男孩负责,因为他们的身材可以轻易钻进烟囱,清理烟囱壁上的煤灰。
阿黛尔清了清嗓子,对那几个混混喊道:“先生们,请停止你们的暴力行为,放那个可怜孩子离开吧。”
这声呼喊让那些人注意到了阿黛尔一行人,然而阿黛尔几人毕竟没有把埃斯科家族的纹饰贴在胸前,单凭几人的长相很难对他们造成什么威慑力。
“当然可以,女士。”最靠近阿黛尔的一个混混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因为我们有了更好的目标。”
说完,他伸手抓向了阿黛尔的肩膀。“我们觉得,你们的身上能掏出更多钱。”
“老天。”阿黛尔颇感头痛地说道,“说真的,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
“但是我们想这么做。”
那家伙的身后,几个身材颇为壮硕的男子站了起来,还剩下几个依然把那个男孩围在中间。
谷</span> “那好吧,既然你们是这么要求的。”阿黛尔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猛地旋转身体,风衣的衣摆像旋转的刀刃般划过了站在最前面那个人的眼睛。
“因多港欢迎您下次光临!”
那个混混惨叫着向后退去,然而他流着眼泪的双眼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飘起的风衣下,索菲手里的双管猎枪的发出的火光。
数以百计的细小弹丸在火药的推动下瞬间席卷了整座小巷,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被轰的直接向后飞去,数十发弹丸打穿了他的心肺和骨骼,即使他们往往都会吸入一些致幻剂,这种剧痛也足以让他恢复清醒。
旁边的人们也不能幸免,弹丸接连打伤了三四个人,重者直接倒地没了气息,轻者则躺在地上惨嚎翻滚。
或许是没想到索菲居然敢直接开枪,里面的那几个人反应慢了一些,尽管有人体的遮挡没有被伤到,也没能及时拔出自己的武器来,而阿黛尔却早在挥动衣摆遮挡视线的时候就拔枪在手,甩手就是三枪,打中了他们的右肩,让他们因剧痛昏迷过去。
阿黛尔提着冒着硝烟的左轮,迈过地上过去的和未来的尸体们,走到了男孩的面前。
他的年纪和索菲相仿,然而生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比索菲身上还要深重的痕迹。见到阿黛尔走过来,他还没来得及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