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泰尔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初冬的暖阳顺着窗户照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上面有些许淡红色的抓痕。房间里的壁炉早已熄灭,窗户敞开着,寒冷的空气缓慢地在房间里巡视着。
“像猫一样……”
阿泰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薇娜塔。她的呼吸依旧悠长而平静,听不出一丝昨晚发生的事情留下的痕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阿泰尔感觉如果自己不快点做决断,又会被被窝拉回去。于是他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
阿泰尔简单洗了个澡,洗头,把垂落到肩上的头发收拾的多少像样一点,把牙齿边边角角都刷了一遍,还用上了牙线。在橱柜里拿出昨天榨好的番茄汁喝掉,烧开水,磨豆子泡咖啡,烤好两个人的面包,煮了两个半熟的鸡蛋,聚精会神地做每个动作,比平时多花了许多时间。然而只是到了九点,而薇娜塔似乎还是没有醒。
昨天晚上和薇娜塔做了起点审核不让写的那件事。
只要一想到这种情况,那种感觉便会袭来——身体机能似乎四分五裂、七零八落,手脚和脸仿佛分别要朝不同的方向扭曲,无法将感情长久地束缚一处。
好歹有些能做的事,比如把晚上要用的豆子放在水里泡好,一刀一刀把猪肉切成纤细的肉丁,或者洗一洗昨天晚上被弄脏的床品。然而每做五分钟,他总是会心神不宁地停下来,向薇娜塔的房间看一眼。
然而,就在阿泰尔不知道第几次准备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时,薇娜塔慵懒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起的好早啊……哈欠。”
薇娜塔穿着有些皱了的衬衫站在阿泰尔身后不远处,有些无精打采。
“是你起的太晚了……痛。”
阿泰尔一个激灵,正要回话,手里的菜刀不由得就歪了一点,在手指上削下一小块肉来。
“怎么搞的……”
薇娜塔看到阿泰尔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把漱口杯换到另一只手上,抓过阿泰尔被切伤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
阿泰尔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湿润温热的触感,还有对方有些躁动的粗粝舌头,这让他的不安感加剧了不少,然而手指还在对方嘴里,让他没法抽身躲去其他房间做家务。
然而,薇娜塔并没有察觉到阿泰尔的慌乱,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但是并不想作出回应,还在专注地舔舐着阿泰尔的伤口,直到那里的血基本止住,才张开嘴让阿泰尔把手指抽了出去。
“我还欠你三个答案,在那之前你就像原来一样就行了。”
薇娜塔把金色的长发甩到一侧,留下这句话之后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去了盥洗室。
说得倒是容易……阿泰尔苦笑了两声,继续对付起手头的食材。
果然,直到两人坐在桌前吃不知道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吐司的时候,奇怪的气氛还是没有完全消除。
幸好,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索菲和斯坦森先生就来到了阿泰尔的家里拜访。当小姑娘兴冲冲地跑进房间的时候,阿泰尔甚至松了一口气。
“下午好,阿泰尔。”
斯坦森先生取下有些破旧的圆顶礼帽,向阿泰尔行礼道,然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阿泰尔曾经见过但是并没有预料到的人。
“你见过的,这位是玛丽索尔女士。”
斯坦森先生坦然地介绍着自己身后的那位女士——阿泰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那天自己去勇敢者酒吧路上在那两个寻欢作乐的有钱人手上救下来的那位可怜的女工。
“您好,布鲁斯特先生。”玛丽索尔感激地向阿泰尔伸出手,“如果不是你和詹森,我可能就被那群恶棍折磨致死了——毕竟在东区,这种事情十分常见。”
“我不过是做了每一位虔诚的女神信徒都会做的事情。”
阿泰尔谦虚道,“毕竟,黑夜之中所有的厄难都是黑夜女神给信徒的考验,但是那些人显然不配作为女神的考官。”
“这和您是一位品格优秀的绅士并不冲突。”玛丽索尔顺势夸赞道。
“嗯,我和玛丽都这么认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