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李燕则不在意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子这才抬头,一见是之前被他偷了钱财的贵公子,脸色顿时变得灰白,惶恐道:“小的叫李鸣。”
也姓李?李燕又问:“你这么害怕我做什么?”难不成怕她找人再给他一铁锹?
“我…小的怕公子把我押去衙门。”
李燕见他恐惧的神情,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继续吊着他:“你既然在赌坊里干活,东家又不会拖欠工钱,为何还要偷呢?”
“小的那日见公子拿出两锭金子,一时财迷心窍才下手。小的敢发誓,在此之前我从未做过偷鸡摸狗之事!”李鸣眼睛里隐隐泛出了泪光:“可如今…因为做了偷盗之事,我连每月的工钱都没了,不过这都是我咎由自取!”
感情李鸣还在赌坊里干活应该是宁兰故意留着他,等她来了给自己道歉后才赶他走,想必刚才她出了门后,掌柜的就照例把他赶了出来。
“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我…小的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小的妻子每日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可近日,我妻儿都病倒了,家里的钱因为看病都花光了,亲戚邻居也不愿再借给我银两,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生了这歪门邪道的心思。”
“你妻儿得的是什么病?”
李鸣一五一十答道:“郎中说许是夜里经常用井水沐浴,寒气入体,感染上了风寒,又久病不治,慢慢地竟得了肺痨。”
想必李鸣的妻子白天照顾她病重的婆婆,只有到夜里等老人孩子都睡了才有时间沐浴,长期熬夜,再加上用井水洗衣服洗澡,不生病才怪,古代女人可真是命苦。
之前李燕觉得姚艺宣伺候人的日子就够难捱的了,刚开始时看笑话归看笑话,可后来也接济她不少,如今听到这等遭遇,心里不免有些同情:“夜里沐浴本就容易导致湿气加重,更何况用寒凉的井水洗,现在正值夏季,日日这样不生病才怪!”
“是这样的,郎中也是这么说的,我妻子病后,连一双儿女也接连被染上…”李鸣边说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自己觉得丢人,于是把头低得更狠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如果出来挣钱,家里一堆病号没人照顾,他若不出来挣钱,家里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再说在古代,肺炎足以致命,恐怕也没人敢去他家帮忙照顾全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