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政哥不喜儒家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鲍令白自己明显感觉到精力不济了。
若是后来科学院没有出现,鲍令白多半会随着年龄的增大,逐渐变得谨小慎微,不敢再胡乱说话。
毕竟,人年纪大了,顾忌就会不自觉变多。
在始皇帝治下,儒家本来就艰难。
自己的官做得越大,责任就越大。
门人弟子需不需要照顾?
亲戚子侄需不需要照顾?
亲朋故旧需不需要照顾?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求人的地方越来越多,人的胆子自然也就越来越小。
能够在朝堂站稳脚跟的,还真没有什么缺心眼的。
不过,虽然自己大喷子的荣光没有延续下来,但并不妨碍鲍令白欣赏同样性格的人。
尤其是,元鼎还和自己一样,同样出自儒家门下。
妙啊!
想到此处,鲍令白得意地看了一眼孔鲋。
既然是论战,自然就有观点双方。
孔鲋与鲍令白各挺一方,鲍令白挺的自然是元鼎。
而孔鲋,则是站在元梨这边。
实际上两人都清楚,这场论战,在还没有开始之前,胜负就已经定了。
但是,这个过程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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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需要走一遍,而且要走得越激烈越好。
场面不激烈,怎么可以引发全民热议,形成舆论风潮?
这就需要看元鼎这个“反派”的能力了。
可以说,在这场论战之中,他除了占了一个元梨亲爹的名分再无优势。
现在看来,元鼎这个人还真是选对了。
饭还没开动,他就主动开枪了。
元鼎借着询问科学院先生一事,其实便是隐喻科学院先生无礼,水平应该也就那样了。
这场论战,就在这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由元鼎开启。
元梨看到自己父亲双手扶膝,端端正正跪坐在座位上。
而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正是标准的论辩姿势。
自小经历的教育,让元梨瞬间放下碗快,同时也与父亲一般,摆好坐姿。
“今日吾来学宫,乃是向科学院请教。为何科学院只来闲人二三子,招待于我?”
元鼎看着元梨,目光炯炯说道。
这是父子俩今日见面以来,第一次坦然对视。
这种考验机辩学识的对话,元梨在家中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是经历过多少回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在最近的连番挑战之中,还能够舌战群雄,堪称成为大秦学宫最佳辩手。
父子二人都十分熟悉彼此的套路,很清楚对方习惯用什么样的方式挖坑。
元鼎在说话的时候,元梨便已经在思索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了。
没想到,父亲依旧老生常谈,追问科学院先生们为何没有前来。
元梨稍稍思考,随后心中便有了应对之策。
他先是举起双手,朝着元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答辩礼仪,元梨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因为,在平时对自己父亲不敬或许没事。
但是在答辩中但凡敢有所不敬,那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随后,元梨才慢悠悠开口。
“君有所不知,科学院虽为学宫一脉。不过,科学乃是科学院新立学科,深了此道者实在少之又少。学宫立科学院,先生全部来自科学院但科学院公务繁忙,人手有限,故此先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