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极具规模。其他小街横巷,则依主街交错布置,井然有序。
陈宫越看越是诧异,忍不住拿其和濮阳对比。
兖州治所,正是在东郡的濮阳,曹操任兖州牧时亦有大兴土木,使濮阳多了几分绮丽纤巧。装饰上更见多彩多姿,相比之下,这下邳城却是古朴宏伟,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单调了。
观其城而知其主,未见王政之前,陈宫心中已有了一些推断。
其他不谈,单是心性上,这位“天公将军”似乎有些太过沉稳了?
全无一个少年人该有的锐气飞扬啊。
想到这里,陈宫又环视周遭,见他们行走的街道之上虽是空无一人,显然已是提前清街,但沿途两旁却还是聚集了不少行人,在见到徐方的旗帜时,更有不少人露出尊敬神色,甚至直接跪地礼拜,显出这少年在下邳人心中的威望不低,愈发感到诧异,对徐方的重视度再次暗暗调高。
眼见前方隐约可见内城的高墙,陈宫状似随意地突然道:“说起来,温侯当日背礼物时,吾曾觉得有些不妥。”
“哦?”徐方侧目看他:“公台先生何出此言?”
“吾来之前便听说过,州牧麾下骑卒早已过万,更是勇武非常,料来良驹亦是多矣。”陈宫笑道:“这几匹马儿未必算的什么稀罕物,虽说礼轻情意重,可如此出手,恐遭州牧笑话啊。”
这是陈宫见徐方年纪不大,想要提前探探口风了。
这个话题一般人的反应大抵无非两种,要么直接就顺着开始吹嘘自家兵强马壮,要么就是谦逊客套地回上几句。
但不管如何,话题既然起了,无论对方是自吹还是自贬,有道是言多必失,难免便会泄露真实的情况。
而在陈宫看来,徐方这等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者,大抵会生出骄纵轻狂,心性不稳,前者的可能性自然更大,也更容易让他窥探出一些东西。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徐方却是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笑了笑道:“多虑了。”便不再多言了。
陈宫自然不知,其他不谈,单论心性沉稳,便是王政这个二世为人的,恐怕都比不上徐方。
之后陈宫又几次出言试探,徐方全总是言简意赅,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而一直冷眼旁观的张昭,却是暗自点头,对徐方的应对颇为认可。
待进了内城后,陈宫刚要说话,抬眼一看,登时面色一惊。
内外之间,气象已然大变。
最先跃入眼帘的竟不再是午时的盛烈阳光,而是一大片幽幽的冷焰!
陈宫一眯眼后方才看清,原来前方此时正有数千的悍勇甲士昂然列阵,人人目不斜视,挺胸直立。
更有赤旗林立,飒飒招展,城楼耸峙,刁斗森严。
剑戟凛冽,军气严整,而那些兵卒们身经百战所带来的杀意,此时更宛如实质一般逼来,竟让向来自诩口才的陈宫悚然一惊之下,突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
谈谈说说,到了驿馆,徐方客气地请陈宫稍作休息,晚上宴席相请,又留下几个文人陪伴,旋即和张昭一同先行离去。
驿馆甚大,前后几进的院落,足以容纳上百人居住,人欢马嘶中,让馆内差役将自家随行的兵卒安排妥当,陈宫负手步入堂内,见这堂舍甚深,高大宽敞,装饰家具虽然不多,更无甚装饰,但是放眼一看却觉很是简洁。
陈宫一见之下,便觉得和下邳城内的布局颇为吻合,不由笑道:“此处布置不像南人手笔,反有燕赵之风。”
徐方留下的文士里,有个连忙接道:“陈公慧眼如炬,这处驿馆本是修建已久,不过州牧之前曾命人翻修过,因此处专门用来接见各地来往使者,关系重大,州牧颇为重视,其中房舍之建设、家具之摆设,更是亲自设计。”
自家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陈宫微微颔首,嘴上赞道:“难怪如此大气。”心中的那个关于王政的形象愈发清晰具体。
一个沉稳、务实的君主。
又闲聊了一会,陈宫面露困倦之色,伸个懒腰,那几个文士倒也知趣,忙道:“陈君请暂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