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却全无任何不满,魏延勇猛过人,单论身手在天军军中可谓仅逊色黄忠一人(乔绾虽在军中参战,却从不被众人当成是王政麾下)加上今日的确登上了城头,虽未攻陷,却也大振军心士气,的确算立下了功劳。
魏延自己反倒暗觉惭愧,连忙道:“州牧,今日之战,末将虽侥幸先登城头,实非一人之力,皆赖诸位袍泽用命,并及士卒奋勇,如此重赏实在愧不敢当。”
“钱愿分与本部将士,至于中郎将之职,且等明日之战,末将再为先锋,拿下城头,攻克寿春再来领受!”
“好!”
单从这一点,已看出魏延是真正的骄傲,王政眼中掠过欣赏,颔首道:“便如你所请,明日之战,便依旧由你打头!”
若是穿越之初,太过信奉历史的王政未必能对魏延这个出了名的“反骨仔”放心,尤其对方还未入系统,不过如今却是大大不同,对王政而言,不入系统自然要留个心眼提防,却未必便不能重用,至于人品更远不如能力重要。
起码目前对他看来,的确是只看贤愚,不问忠奸!
次日一早,徐州军又再攻城。寿春城池到底坚固,激战半日,依旧不能破之。从第三天起,王政改变了战术,不再每日都攻,而是隔一天打一次,也不再只拘泥白昼,包括夜攻在内,也发动了一两次。
缪林的天气预报真的很准,随着战事的越演越烈,至第三日起,淅沥沥的细雨开始下个不停。
秋季的雨水虽不如夏季充裕,却带着森寒之意,哪怕雨势不大,也会让地面泥泞,城墙湿滑,逐渐不利攀援,并且还会影响视野,而且城外有一些地方,地势较低,营中积水,行走、屯驻不便,短时间内士卒还可忍受,时日若长,雨水如果一直不停的话,必有怨言,某种程度上对攻城方极为不利,
战局获胜的天平,似乎缓慢地在向着寿春方向偏移,但无论甘宁还是杨弘都不敢有丝毫大意,一方面是城下的王政可是有过冒雨攻城且大获成功的先例。
另一方面,却是徐州军兵临城下数日,他们却还未曾看到扬州各郡县有哪怕一支军马来援,甚至最近的下曲阳、平阿等地,也是一个兵卒都没出现。
寿春城头。
杨弘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登城观阵了。
接连派了三四个信使往去汝南,袁术却一直没有消息回信,这让杨弘甚至有些担心,不会是汝南也有什么异变吧?
心忧之下,他已连续两日不曾闭眼睡觉了。
而自前日起,徐州军射入城中的书信,忽然有了个转变,不再用王政的语气,而改用了阜陵王刘赦的口吻,且信中的内容,也从招降转向了造谣。
就其信中所讲,袁术已然被其擒获,不日便可运至城下。若城中文武知趣早降,尚可免死,执意顽抗者,待城破之日,则必满门抄斩。语气一天比一天酷烈,只差“屠城”两个字没有威胁出来了。
当然就杨弘来说,他是绝对不相信徐州所讲之话的。
袁术光是带去的扬州军马便有两万人,而汝南更是其势力大本营,该地本身也有数万人马,纵然变生不测,也绝对有自保之力,岂会轻易落入敌手?
再说了,袁术若真的被擒住了,庐江和汝南恐怕就是传檄而定了,可前日还有军报来说,援军不日就至啊?
所以这分明是王政在令人散步谣言,妄图动摇城中军心罢了!
可惜杨弘忘记了一件事,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世上的智者永远少过愚夫。
杨弘不信,不代表他人不行,三人成虎之下,不久之后,不仅军中士卒,城中百姓,就连些中级的将官,也渐渐对此半信半疑了。
守城,关键不在城内,而在城外。有必援之军,方有必守之城。一旦陷入孤立无援、与世隔绝的状态,那么,困守城内部队的军心士气必然日久生乱。杨弘遥望东南、又转望西南,忧心忡忡,喃喃自语:“怎么至今连一支援军都没出现呢?”
他出神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杨弘转首一看,却见甘宁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杨祭酒。”
“甘将军,怎么了?”
“那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