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
堂邑如今人马的数量,王政大概已能估出,五六千人左右,至于前番亲自交手,无论是广陵军,还是刘备带来的平原军,战斗力不说一清二楚,此时心里已是有点数了。
有点难搞啊。
尤其是一方攻城,一方守城的时候。
......
随后的路程非常顺利,唯一的问题是下午开始,天军哨骑便发现了徘徊在远处窥探的另一只探马,应该便是广陵军派来的哨探。
一路上,这几个敌人十分狡猾,一点儿不靠近,只跟在十几里外,王政派了几次人,甚至设了两次伏,他们不是避而不战,就是绕道潜行,一见风吹草动,就立刻逃之夭夭。
他们本皆广陵军精锐,人数少、携带马匹又多,运动起来机动灵活;平原上也没甚么可供隐蔽的设伏良地,王政最后也懒得理会了。
反正他也不怕那几个广陵军哨探回去报讯,即便堂邑主将知道了他的行程又如何?
六合山距离堂邑,太近了。
双方都没有什么腾挪的空间,信息上便是领先一步,基本没什么优势。
王政心中担忧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纪灵在搞什么?
堂邑的兵马都能堂而皇之地派出哨骑跑这边来刺探情报了,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纪灵那路给的压力不够,要么,便是围堵的漏洞太大。
......
沿着六合山脉的边儿,横穿过堂邑西面的平原,军队连续行军不停,次日凌晨,已赶到了堂邑西面城下。
深夜难辨敌我,为防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王政令全军暂做休整,只命一哨骑先前去禀报,待日头初初冒起时,他才率军绕去南城,准备与纪灵军汇合。
刚到十里,便见一将随行数百人前呼后拥,已在军营十里前相迎,礼数倒是摆的十足。
夏日便是早晨的阳光,也已炽烈晒人之极,列队道旁的百余鼓、角,隔着里许,就开始鼓乐齐鸣,可王政却是看清对面人时,眉头微微一皱。
距离虽远,他已看清,那一群甲士兵簇的将军,竟是阎象,而非纪灵。
这从第一次见面就长衫风雅的文儒,今日竟难得换上甲胄,马蹄翻腾,卷带起地上的尘土,便如一团乌云也似,奔驰近前,倒也有模有样。
诧异之外,王政却是疑窦丛生。
什么情况?
他这主帅来了,纪灵为何不出迎?
心中虽已生疑,王政外表不漏声色,对着远处的阎象微微颔首,旋即轻盈一跃,纵马而下,步行上前。
阎象是文儒,自然做不到他那样的潇洒,还要靠着甲士帮扶才勉强下马,两人于道左会见。
到了面前,王政抬眼打量,心里更是诧异,隐隐觉得不妙。
才几日没见,却见阎象竟多了一些皱纹,看似老了很多,双眼更是布满血丝。
同时间,阎象也在打量他,和前几次不说,这一次不苟言笑,面如铁铸的阎主簿,这次眉眼间隐约蕴藏了喜意,更是积极地上前,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将军。”阎象凑近时,才低声说道,声音都有些激动了:“你总算来了!”
你这又是什么情况?
,王政又是一怔。
自两人见面以来,哪怕是临淄时,对方虽是主动送粮送兵,王政却也隐隐能感觉到阎象对他的敌意,以及顾忌。
怎么现在一脸久旱逢甘霖的模样?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政眉头一皱,望了眼阎象,又看了看其身后的甲士,见人人军容虽是严整,可精神却有些萎靡,不由心中一动。
他先舒开眉头,展颜一笑,对着阎象道:“竟劳先生出迎,真是有幸。”
阎象拍了拍王政的手:“王刺史来了就好。”又主动一掀披风,双手作势:“将军先请上马,在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