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主动提起方才的事情,“还记得吗?”
“没在意。”
沈澈摇了摇头,刚才他全被陆云卿那句话吸引了心神,哪里有空在意其他。
陆云卿似乎极为满意这个答案,脸上笑容绽开,起身拉着沈澈的袖子,“随我来。”
沈澈下巴微点,顺着陆云卿的力道往里走,眼底却闪过一丝黯淡之色。
陆云卿所做的一切,总是令他忍不住沉迷。
可她在外人面前越是落落大方,不纠结,他便心冷。
仿佛这一切,都在反反复复提醒他一件事实。
他,只不过是陆云卿坚定选择的一个替代品罢了,只要原来的“沈澈”回来,她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抛弃自己吧?
思来想去,沈澈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他有什么资格想以后的事情?愈发频繁的疯病就像是死亡倒计时,能不能撑过今年还是两说。
说不定,陆云卿要等他的人还未来,他便已先去了,在此之前,能得到一人全心全意的对他,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想到这里,沈澈无声地笑了笑。
若他真的会发疯而死,陆云卿她……会伤心吗?
……
吱呀——
一道常年关闭的房门打开,古怪的药香与书墨香混合在一起钻进沈澈鼻间,驱散了他脑海中最后一点杂念。
“这里是我用来研究毒术医术的地方。”
陆云卿一边安排沈澈坐下,一边说道:“一共两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研究室,这里放着很多连我都暂时没弄懂的毒素,你眼睛不方便,千万别独自进来,免得不慎被伤到。”
沈澈不清楚陆云卿说这句话是多此一举的善意提醒,还是故意试探,只能装作没听懂,点了点头道:“我不会乱跑的。”
“嗯。”
陆云卿眼中幽芒一闪而逝,“睁大眼睛,我来仔细替你检查一番。”
沈澈听话的睁大双眼,屋子里没有风,他看不到轮廓,心跳得便没那么快了。
可下一瞬,一道微带灼热的气息呼在了他的脸上。
那如空谷幽兰般的气息,极是好闻,沈澈的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太近了!
可既然是眼睛的检查,靠这么近是正常的,他……不能推开她。
心中如此这般地极力说服自己,沈澈双拳不自觉握紧,直到身下某处忽然起了反应,他终于坐不住了,推开陆云卿转身落荒而逃。
陆云卿愣在原地怔然片刻,坐在沈澈原来的椅子上,撑着下巴双眸星光闪闪。
她的沈澈变了,变得比以前可爱多了。
沈澈的脑子几乎无法运转,慌不择路地埋头走出老远,不知不觉间竟又回到了遇到巨蛇的地方。
走到河边掬起一捧冷水浇面,清凉立刻带走了不少火气,让过热的头脑恢复理智。
“呼……”
长长地呼了口气,沈澈回想起方才何等不堪下流的反应,恼怒地锤碎了一地的鹅卵石。
这才几天,你就对止云阁的女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还是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连身体都无法全然掌控,三年来的清醒寡欲难不成都是假的?!
畜生!
禽兽!
沈澈兀自还在河边锤天遁地,陆云卿此刻却在书房,对着一张写了一半的方子蹙眉不已。
雪胎丹效用不明,用药得小心再小心才是,只是永生花实在太过稀少,她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寻找,却连一点相关的情报都不曾找到。
若能找到这样一朵花用来做实验,她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开沈澈身上的后遗症。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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