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叶安惊坐而起,他猛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在他的记忆中王钦若也是在仁宗继位后便被重新启用而且是没几年便被罢相的。
如此一来时间便对上了,而关于他罢相的缘由之前自己并不记得,但在今日一早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又突然想了起来。
那在《宋史》中是一段极为简单的描述,但“吴植之狱”四个字却如同刀砍斧劈一般清晰的被他从记忆中想起。
秦慕慕翻了个身如同树懒一般的挂在叶安的身上,嘟嘟囔囔的问到:“怎么了?天还没亮就坐起来?今天又不是你入宫讲学。”
看了看愈发成熟的秦慕慕,叶安只能小心的躺下:“做了个梦。”
“噩梦?我刚到东京城的时候天天做,后来遇见了你也就再也没做过了…………”
叶安躺在床上无声的笑了笑,俩个孤独的人彼此给予对方安全感,确实让人很安心,心中的桎梏也就慢慢的释然。
“其实也算不上是做梦,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以前忘掉的事情。”
秦慕慕痴痴地在边上傻笑:“这是一种心理学现象,记忆闪回,就是在看到某一处新场景时,觉得似曾相识,冥冥之中仿佛到过,其实是记忆细胞暂时短路,导致了我们错误的判断,而把刚发生的错误地存储进了记忆库,有些人叫这个为预知未来…………傻瓜。”
叶安苦笑道:“若真是如此便好了,但事实上却是我在上课的时候学过这段历史,而我又来到历史之中真切的经历了一遍,并且还和我有关系。”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秦慕慕猛然间跳起,叶安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光都能瞧见大眼睛中的兴奋!
“什么事情?!难道是与吴植王钦若有关的?!这太神奇了,改变结果了吗?过程呢?!如此一来就成了一个哲学问题,过去的你所经历的是不是现在的你所创造的,这是一个极为有趣的悖论诶!!”
叶安欲言又止,他自己也被搞糊涂了,皱着眉头道:“结果并没有改变,但过程改变了,我们熟知的历史上肯定是没有我的,也就是说即便是我不动手,余谔也没有把黄金交给王钦若,而吴植也会起疑,他的随从也会走漏消息。不是你一个学心理学的,那么关心哲学问题干嘛?你会相对论吗?”
“不会!”
“那就和你没关系了,除非爱因斯坦来了才能解答这个谜团,不对,他来了或许也没用,相对论又不是万能的,睡觉!”
秦慕慕歪了一下脑袋,随即躺下:“切——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你不是常说既来之则安之吗?咱们现在过的不错,只是目标太过宏大,慢慢来就是了。”
叶安却苦笑道:“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好像我所作的一切根本就不能改变历史的结果,王钦若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说明。”
“那咱们就更要努力了,目标就在那里,蝴蝶的翅膀已经扇动,或许改变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了你却不知道呢?”
叶安觉得也是,或许有不经意间的变化发生,只是自己却没有发现…………
吴植的事情在东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这可不是叶安刻意宣传的,相反而是因为文臣之间的口诛笔伐。
王钦若当这个相公虽然实至,但并不名归,他是有能力,有手段不假,但可惜的是他没有人望,朝堂上恶其人品的实在太多,除了他提拔起来的心腹之外,从文臣到武将就没有人对他有过正面的评价。
这样的人在朝堂上的人缘有多差可想而知,天下人视之为奸佞,难怪东京城的百姓私下里称之为瘿相。
这样的人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没有人愿意为他伸出援手,当然更多的人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即便是他曾经提拔起来的人,也大多选择明哲保身。
从一开始刘娥就没打算让他长久的活跃在东京城的朝堂上,此次丑闻一经出现,刘娥便单独召见了王钦若。
毕竟是朝堂上的相公,毕竟是刘娥把他立起来对抗王曾与王钦若的,现在就算是要罢相也要私下的劝慰一番。
即便是王钦若知晓这劝慰毫无意义,但依旧入宫对奏,在勤政殿中恭恭敬敬的站在刘娥的对面。
“王相公,吴植之事以被御史盯上,你这般的聪明人为何会做出如此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