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哈子没讲话,而是盯着眼前的河水沉默了一阵,然后问我,哈挫挫,你觉得你体内滴潜力是么子?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讲,自然是我洛家血脉了。我爷爷都那么牛逼的一个人,我肯定遗传了他的天赋。
他讲,你爹老子也是你爷爷滴后代,为么子他们不去逼你爹老子?
我顿时语竭,因为他问上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不过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我体内的潜力,并非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血脉,而是那个被张哈子打伤而沉睡的魂!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水里的时候,即便我没有见过完整的瞻星揆地,但我还是能够完整的施展出来;为什么一些高深的匠术,我只是看过一眼就会施展,并不是我天赋异禀,而是这些匠术,原本就刻在我另一个魂的记忆深处!
也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所以我不能学习高深的匠术,以免惊动它,从而让它苏醒。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爷爷一身匠术冠绝古今,却一丝一毫也不透露给我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所以我不能死,否则的话它就会取我身体而代之。所以张哈子也好,吴听寒也罢,甚至是老司城的船老板,都不会教我高深的匠术,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被这些高深匠术反噬而死掉。
而对方之所以攒这么大一个局,并不是他们有病,而是想要我施展这高深的匠术,目的很简单,要么让我惊动体内的那个魂,要么让我死。
不管是哪种,都能唤醒我体内的另一个魂。
而这,就是张哈子不想再去谢家的原因。因为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收银员,就已经逼得我连用鞋匠和画匠两脉的高深匠术,再走下去,鬼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状况。
别到时候还没走到谢家,我就已经不再是我,那就好玩了。
可如果就让我这么放弃,我是一点都不甘心!
张哈子讲,其实解决滴办法也很简单。
我讲,么子办法?
他讲,从现在起,你只准用你能力范围之内滴匠术,除此之外,就算老子死到你面前,你也只准看到,不准施术。如果你做得到,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这是张哈子第一次和我规定施展匠术方面的事情,在以前,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约束。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只要他、吴听寒和船老板不给我教高深匠术的话,就没人会教我。毕竟门户之见,不是谁都能放得下的。
但他也没有料到的是,这些匠术其实我本身就会,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来诱使我用出来罢了。
我想了想,讲,你就不怕我嘴巴上答应了,但到时候遇到危险,还是会忍不住用出来?
张哈子摇了摇头,讲,你只要答应老就行,老子有办法让你用不出来。
我问,么子办法?
他讲,你觉得我会给你讲迈?
我讪讪一笑,没有追问。
他讲,再讲老,你现在晓得滴也就那几个匠术,就算都用出来老,问题应该也不大。
听到他这话,我很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感觉这话的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再说了,我为什么只知道这么几个匠术,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简单的收拾了一阵之后,我们就动身往小镇方向走去。
经过了刚刚短暂的休息之后,我的双腿已经恢复了直觉,脚底板上开始传来钻心的疼痛,别说是下地走路了,就是晾在那里,都一阵阵割肉般的痛楚。
张哈子二话不说,直接背起我就往前走。
到了悍马车上后,张哈子从背囊里取出白酒和白纸,问我,你是自己来,哈是我来?
我想了想,让张哈子先递我一根竹筒,然后躺在座椅上,把脚伸出车门外,咬着竹筒,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张哈子二话不说,揭开酒壶,便朝着我脚上倒去,于是凌晨的山脚之下,传来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
等消完毒后,趁着双腿再次痛到没有知觉,我把白纸贴在脚底板,伤口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