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何意?”段弘拓似笑非笑的勾着唇,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早已被他亲手撕碎。
如今,所有的阴暗面皆展露了出来。
段禄阳联想到某种可能,心头一惊:“你将玉佩之事告知陛下了?”
“重要么?”
“段弘拓,你疯了?!”
段弘拓岂止是疯了。
他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将碎片扔到对方的脚边:“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你亦别想得到。”
段禄阳一听见此言,连忙起身。
他攥紧放在袖中的玉佩,一心想的皆是如何赶在段彧来抢夺之前,平安离开皇城。
见他要走,段弘拓又笑了:“七弟,别白费心思了,陛下绝不会饶恕一个惦记他龙椅的人。”
“惦记他龙椅的岂是我一人?!”段禄阳哪怕愤怒到了极致,亦不敢拔高嗓门。
他看向守在不远处的狱卒,那双眼眸通红无比:“我就算是死,亦要拉你一同下地狱!”
“你没机会。”
“有无机会,试试才知。”
见他匆匆离开,段弘拓收回了视线。
他撕下一截衣袖绑在那只不停渗出鲜血的右手上,再度坐回那扇窗下,感受冰凉刺骨的雨。
临安小镇。
雨后的天气,连风里都带着潮意。
处于闹市后的一条街道,人烟稀少。
清风卷起路边的几片树叶落在段府的门口,不过眨眼之间,又被一把扫帚无情扫开。
于德将府门打扫干净,刚欲转身之时,一只白色的鸽子便朝他飞来,停在门槛之上。
他弯下腰,将那只白鸽抱在怀里,轻车熟路地顺着弯绕的游廊,迈进了府内的正厅。
“家主,冯将军来信儿了。”
自打离开皇城,于德的称呼就换了。
他们到临安已有数日,他从最初的不习惯到如今的适应,那声家主唤的也顺口了许多。
坐在桌旁的段鄞,微微颔首。
他今日穿了一件靛青色的衣袍,一头墨发用玉簪束起,俊逸出尘的脸庞尽显柔和。
而他身旁的九梨,则是将手肘抵在桌面,掌心拖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俊美的脸。
她勾起一缕他垂在肩侧的墨发,嗓音娇的勾人:“夫君,信中都写了什么?”
段鄞轻启薄唇:“段禄阳在逃离皇城之时,被段彧捉回去了,此刻正与段弘拓一起关在牢中。”
“段彧会将他们砍头吗?”
“不会,段彧应当要将他们流放。”
“那也少不了苦头吃了。”九梨放下那缕墨发,执起桌上的点心送入唇边,轻咬一口。
她脸上的烧疤早已不见踪影,褪去那身暗卫服之后,亦比往日多了些女儿家的媚态。
那抹媚态,勾的段鄞难耐多日。
偏偏,未到成婚之日还动不得她。
段鄞吐出一口浊气,将白鸽放走之后,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姿态亲昵得很。
他微垂着眉眼,视线落在那两瓣柔软上:“夫人,今日你外出时,可有遇见奇怪之人?”
九梨敏锐的闻到了一股酸味。
她咽下嘴里的点心,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你都知晓了,还问我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