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何处不适?”段禄阳听见这话,连忙放下茶盏,眼底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头疾犯了。”
“可要唤太医来瞧瞧?”
“不必。”段鄞的眉头紧锁着。
他的指尖有些泛白,再度开口时连气息都变得不稳了:“你若无事,便先回去罢。”
见他着实难受,表面功夫做得很足的段禄阳,亦不再多留:“嗯,那你好生歇息。”
他拂了拂衣袍,站起身来。
留下一声叹息,便带着说不清的遗憾之意,迈步走出了幄帐。
“王爷。”九梨停下锤肩的动作。
她微微俯身,亲昵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以臣妾看,那端王憋着一肚子坏呢。”
温热的呼吸喷洒而来,落在段鄞的脖颈上,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若是换做旁人,敢如此逾越,他必定会毫不留情的一剑封喉。
但此刻,他却生不出半分杀心。
“本王知晓。”段鄞的睫羽颤了颤,心底像是塞了团麻绳,让他乱到无法冷静下来。
“猎场必定有陷阱,说不好他们会设计您,让您参与狩猎。”
“无妨。”
“若真到了那时,您会去吗?”九梨见他未曾呵斥她的举动,便大胆抱住他的脖颈。
她柔软的身子一贴上来,段鄞的感官亦在瞬间被放大了。
分明是隔着几层布料,但他却能感受到,那两抹致命的软意。
“皇命难违。”段鄞攥紧了拳头,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从喉间硬挤出来的。
“春猎一般是几日?”
“两日。”
“嗯。”九梨轻应了一声。
她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殷红的唇瓣抿了抿,实在忍不住的覆上去亲了一下。
“啪嗒——”
段鄞手一抖,打翻了茶盏。
茶水从歪斜的杯中涌了出来,在霎那间就从桌沿滴落,沁透了他膝盖的那截衣袍。
见状,九梨连忙掏出袖中的方帕。
她绕到他身侧,弯腰擦拭着他膝盖的水渍,嗓音轻柔:“王爷,您先往后挪一下。”
段鄞蓦地站起身来。
他滚了滚喉结,透着哑意的声音有些颤,宛若受了惊似得:“阿九,你为何要那般?”
九梨收拾好桌面,扑进他怀里。
她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仰着头注视着他:“臣妾心悦王爷,一时情不自禁便亲了。”
段鄞的耳尖红到滴血。
他不再纵容的推开了她,面色比先前还要沉上几分:“阿九,你简直病入膏肓了!”
“您不喜欢吗?”
“不喜。”
“臣妾都还未进门,您便嫌弃臣妾了吗?”九梨的语气低落,仿若受了诺大的伤。
段鄞烦闷至极。
他甩袖转身,浑身都散发着凌厉及冷冽的气息:“本王何时说过要迎你进门?”
“可是臣妾都与你有肌肤之亲了,您怎能不负责呢?”
“”
“好,臣妾明白了。”等不到回应的九梨伤心地吸了吸鼻尖,迈开双腿往帐帘外走。
“站住!”
段鄞听见她的脚步声远离,心底便滋生出一种无名怒火。
他指着身侧的位置,清隽的眉拧成一条直线:“给本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