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书房,夏洛笙示意两个丫头放开自己,自己一个人迈了进去。
“爹爹。”夏洛笙声音极为冷静,只是脸上的红肿因着刚敷了药瞧着有些可怕,便是夏恒彦回头看到后眼里也有些震惊。
可夏恒彦并未开口询问夏洛笙的伤势,可是轻咳一声后厉声道:“我说的叫你在书房等我你却溜了回去,怎么?是我这当爹的说话不管用了?”
“并非如此,爹爹。”夏洛笙低着头轻声说道:“实则是女儿身边的丫头担心女儿的安危,再者说了,女儿心想,那小厮分明就是胡说的,女儿身上有伤,便是落下伤疤了什么的可怎么办,爹爹并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怎么会连让女儿回去敷药都不肯呢?”
夏洛笙声音是极轻的,可却像一块石头似的重重地砸在了夏恒彦的心口,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若是他再说下去,岂不就真成了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了,看着自己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儿,夏恒彦冷哼一声,随后又换了一句问道:“那幅画你从哪里来的?”
“女儿方才说了,是杜夫人给女儿的,也是杜夫人说那是娘的东西。”夏洛笙回答道。
其实当杜夫人拿出这幅画的时候,夏洛笙也是完全没想到杜夫人原来曾是自己娘亲的闺中密友,可奇怪的是,若是寻常密友,看见自己只管说出来便是了,杜夫人反倒是遮遮掩掩,在自己询问之下才勉强说出口。
更奇怪的是,是杜夫人出口教训夏洛霜时,瞧着有些不像是长辈教训小辈,杜夫人往日里那般稳重的人都险些失了态,最后还是杜明锦出面才拦住了自己母亲,杜夫人对夏洛霜那般模样,瞧着倒像是有什么仇似的,甚至于上辈子自己没来这场赏花宴,杜夫人也将夏洛霜给赶了出来。
可杜夫人跟夏洛霜这么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仇?或者说,是对柳姨娘有仇?
夏洛笙当时还想细想下去,可是又被杜夫人拿出的这幅画的时候吸引住了目光,尤其是杜夫人说,这画上的人是她的娘亲。
夏洛笙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娘亲,那时柳姨娘掌家她也根本找不到人问,外祖家她去的时候因为怕老人家掉眼泪便也忍着没问过,是以娘亲的模样在她脑海里,一直都象是一团雾一样,今日看到这幅画,一直以来脑中娘亲的模样才算是清楚了起来。
杜夫人说她生的像她娘,夏洛笙只觉自己没有半分画中人的神采,画中的女子樱桃小口笑得温婉,金钗华服加身整个人明媚柔美,是极为贵气的面相。
夏洛笙听杜夫人说起自己的娘亲,说她别看着长得温婉,实则小时候极为调皮,老将军不让她出去玩,她便像个男孩子一样从将军府翻墙逃出去,带着自己去京城最好吃的馄饨,再偷摸去点心铺子买荷花酥吃,结果因为贪嘴吃多了又牙疼了好几天,顾老将军也拿她没有办法。
杜夫人讲到这里自己都先笑了出来,随后却是看着画又深深叹了口气,只说是后来自己娘亲嫁给夏恒彦后,便甚少出门了。
而后杜夫人将画送给了自己,说是早就应该给自己的,说这话时杜夫人神情有些落寞,摸了摸自己的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夏洛笙不知道自己娘亲和杜夫人只见发生过什么,只是十分庆幸自己今日来了赏花宴,还拿到了娘亲的画像。
不然若是她空口白牙了,柳姨娘母女俩给夏恒彦上了眼药说自己胡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只是等夏洛笙说完话,夏恒彦看着夏洛笙的脸,很久才吐出了一句:“哼,杜家”
夏恒彦言辞间颇有不满,而后又皱着眉头对夏洛笙道:“便是杜夫人说的又怎样,你们姐妹二人出门在外不就是要互相有个照应,当时那么多人,你便是借口说一句是你送给妹妹的,又能全了自己的好名声,还不会叫霜儿难堪,你啊你,怎么如此蠢笨!”
自己这个好爹爹几句话似乎有为自己着想之意,可实则是黑白颠倒,偷东西的人倒成了可怜的,自己却成了蠢笨之人,夏洛笙若不是脸上还疼着真的都要笑出来了。
“爹爹,妹妹当时因为私自在画上用了香料被杜家察觉,这才有了杜夫人发现妹妹所簪发簪是御赐之物之事,女儿当时根本不在妹妹身边,也无从帮忙啊。”夏洛笙将夏洛霜所做之事说了出来,她只想瞧瞧自己这个爹心还能偏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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