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正在药堂为云厉配药,商陆眼巴巴地坐在旁边,欲言又止。
卫昂左顾右盼,等了几秒追问道:“先生,您看这事……”
商纵海神情专注地捻起一片草药送到鼻端轻嗅,稳重低沉的嗓音格外平静,“就按丫头说的办。”
“是,先生。”卫昂悄悄松了一口气。
商陆抿了抿嘴,犹犹豫豫地咕哝,“爸……我也不能去吗?”
“她是你妈,你想去就去。”商纵海擦了下手指上的碎末,抬眸略他一眼,“但要懂分寸。”
商陆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知道,您放心。”
商纵海随手将配药的药草推到桌角,并叮嘱他按时按量给云厉用药。
商陆捧着药包屁颠屁颠地走了。
卫昂回手关上门,踌躇着说道:“先生,皇家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有一位ct领域的专家前天抵达了帕玛,据说大少爷准备接受ct治疗。”
商纵海拿毛巾的动作顿了顿,尔后走到窗前目光悠远地看着远方,“少衍的病,单单是ct治疗未必能达到效果。”
“这……”卫昂神色一紧,“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商纵海攥着手里的毛巾,默了片刻,才道:“你让老萧去书房,把书柜里的名片簿拿过来。”
与此同时,身在医院的贺琛,意外接到了商纵海的电话。
他挑眉看着来电显示,接听时便戏谑道:“您老有何吩咐?”
商纵海不知说了什么,贺琛高深一笑,“我亲自去接?少衍在您这都没这待遇吧?”
挂了电话,贺琛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商郁的身上,“你家老爷子让我去机场接个人。”
男人面窗而立,不冷不热地开腔:“这种事,不用向我汇报。”
贺琛踹了脚茶几,起身就走。
神他妈不需要汇报。
……
过了两天,大年初三。
黎俏依旧留在老宅养病,虽然平日里无所事事,但她的状态却有了明显的好转。
这会儿,她所在私宅门前的摇椅上,无聊地扯了扯嘴角,“落雨。”
“夫人,您说。”
这段时间,落雨几乎成了黎俏的影子,和她形影不离。
黎俏摩挲着扶手,目视前方道:“你派人把莫觉接过来吧。”
落雨怔了怔,随即颔首,“没问题,流云他们三个都在南洋,我这去安排。”
黎俏懒懒地点头,“嗯,尽快吧。”
她懈怠的时间有些久,很多事也一拖再拖。
或许该趁着商郁治病期间,打起精神做点事了。
下午,贺琛亲自开车抵达了老宅。
与往日不同的是,后座有一道倩影,远远看去像是女人。
云厉和商陆恰好途经停车场,亲眼目睹贺琛绕过车头并非常绅士地拉开了车门。
商陆眨眨眼,望着下车的成熟女人,挺意外地挑眉,“琛哥换口味了?”
云厉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愈显消瘦的眉眼透着寡淡,“自己的女人不会做在后面。”
“哦。”商陆是感情小白,完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那可能是贵客吧,我还没见过琛哥给别的女人开过门。”
云厉说了句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遂转身沿着湖边继续散步。
茶室,贺琛把人送到门口,瞧见老萧就昂了昂下巴,“老爷子呢?”
老萧微微欠身,“先生在药堂,这位是……”
女人举止优雅地颔首,“您好,我是骆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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