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想?”男人靠着窗台逆光而立,眉眼沉沉有些冷漠,“尽快安排。”
贺琛摸了下眉毛,笑意微凉,“只要你配合,一切都能按部就班,你急个什么,怕黎俏跑了?”
商郁漠然地瞅他一眼,“废话那么多?”
“行,你有病,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贺琛掏出烟盒兀自点烟,“我昨天看见贺擎了。”
男人拿起药瓶倒出两粒药,“想回去夺权的话,带上黑鹰。国际会各分支的联络人明细我给过你,自己联系。”
贺琛:“……”
他放下长腿,倾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商少衍,你那只眼睛看出老子要回去夺权了?”
“你随意。”
贺琛仰头灌了几口水,目光深深地盯着商郁,“你对贺擎什么态度?”
男人吃了药片,口吻极其冷漠,“可有可无。”
数月前,黎俏在帕玛遭到贺溪的针对,而当时贺擎所表现出的放任态度,注定了他们今后只能成为点头之交,再难成为朋友。
但贺琛不同,他是兄弟。
……
帕玛城郊疗养院,黎俏站在楼下看着周围简陋的配套设施,没什么表情地走进了院门。
很巧,她刚走到一处爬满藤蔓的木质长廊,抬眸就看到明岱兰坐在木登上发呆,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疗养服,发髻有些乱,身子来回轻晃,似乎神志不清。
黎俏原本平静的眼底瞬时涌现波澜。
落雨没注意到她的变化,站在旁边冷声说:“家主把人安顿在这里,并且通知了明家人,不过明家似乎不打算管她,只派人送了点补品就再没露过面。”
黎俏没回答,走进木质长廊,缓缓坐在了明岱兰的对面。
新年第一天,明媚的阳光穿过藤蔓,落了一地斑驳的碎影。
黎俏直视着目光空洞的明岱兰,“你相信报应么?”
今时今日的萧夫人,没有锦衣华服的点缀,看起来和普通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就连那张风韵犹存的脸颊,也多了几条显眼的皱纹。
明岱兰的前半生,优越到极致。
而她的后半生,注定充满了波折坎坷。
疗养院这种地方,总不能指望那些护工能像对待自己亲人那样对待病患。
痴傻疯魔的人,没有意识,被虐待都是家常便饭。
黎俏叠起腿,幽幽低语,“你要是真疯了,倒也算是皆大欢喜,若是装疯卖傻,就不知道你还能熬多久。”
这时,明岱兰歪头不解地看着黎俏,尔后捧着手里的东西双手奉上,“小姑娘,你看,这是我和阿樽的结婚照,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黎俏冷淡地瞥着她手里的东西,那根本不是什么结婚照,而是一个入院疗养证。
明岱兰几乎句句不离阿樽,不管说什么,都一定和阿樽相关。
黎俏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废话,捏了捏眉心,轻嘲道:“如果我是你,与其用这种方式来表真心,还不如去阿樽面前破釜沉舟一回。”
背后的落雨困惑地蹙眉,夫人……在说什么?
黎俏闭了闭眼,侧首问道:“看护她的护工,是谁安排的?”
落雨向前一步如实回答,“应该是卫昂,入院的手续都是他办理的。”
“叫过来。”
落雨不明白黎俏要做什么,应声后就转身去找人。
而对面的明岱兰依旧捧着手里的东西,不断地喃喃自语。
不到三分钟,护工疾步跟着落雨来到了木质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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