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抓的人不少。
赵三七因为顾正臣当知府才有了一家人活命的机会,听闻这群人竟然想要害死顾正臣,怒不可遏,当即带人将门口探头探脑的唐二先抓了起来,然后带衙役直奔通判宅。
秦信还在和唐贤抱怨顾正臣无法无天,敢禁足同知,说什么也要写个三千字文书,从三个大点,九个方面弹劾顾正臣。
墨还没研开,赵三七先来了。
秦信看着一群人闯进来,拿出了同知的威严,一拍桌子喊道:“谁让你们闯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赵三七瞥了一眼秦信,理都没理,而是看向唐贤,拿出了令签:“奉知府命,现在以贪污、残害官属等罪名,将唐通判押至大堂审问!唐通判,请吧。”
唐贤脸色一变,起身道:“赵三七,你算是府衙里的老人了,来来往往的知府也见了几个,应该清楚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莫要到头来,害了全家。”
赵三七听着赤裸裸的威胁,咬牙道:“唐通判,我赵三七再不是东西,再卑微下贱,也知道做人得有良心,是条狗打死吃了也就算了,我可没见过连狗崽子也想一起吃掉的!你就是这种人,贪得无厌,若没有顾知府,我全家活不过今年!威胁我,晚了!”
唐贤没有想到,往日里一个个蝼蚁的马夫竟对自己如此硬气,冷哼一声:“泉州府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来人说了算,他日你可莫要后悔!”
赵三七提醒道:“唐通判,你也是个外来人。”
唐贤甩袖,踏步走出房门,见身后没动静,转身看去。
赵三七站在门口,盯着唐贤问:“你的儿子唐琥呢?”
唐贤浑身打了个哆嗦,知道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
府衙大堂外,人群分开。
同知吴康的侄子吴驿、管家吴亨被抓了过来。吴康因为留在惠安县衙办事,隔着几十里路,短时间内也抓不来。
“跪下!”
衙役推搡着吴驿。
吴驿愤怒地看向衙役,喊道:“我是吴同知的亲侄子,谁敢动我?”
顾正臣看着还在发飙的吴驿,只是冷冷将令签丢了出去:“吴驿咆哮公堂,见官不跪,杖十!”
衙役不由分说,踹倒吴驿便抡起棍子。
十棍子,打不了皮开肉绽,倒是省了脱裤子的环节。
吴驿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在店铺里吃香的喝辣的,逍遥快活,转眼之间竟被人拉到公堂之上一顿猛揍。
十棍子下来,向来娇生惯养的吴驿差点没疼死过去。
唐贤上了公堂,见到这一幕脸色阴沉。
虽说唐贤住在府衙里面,但唐琥实在能折腾,见衙役来抓,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抱着一根柱子不松手,要不是萧成,估计还耽误着时间。
现在好了,唐琥被抬了上来,两只手臂耷拉着,疼得吱哇乱叫。
唐贤看向顾正臣,冷着脸喝问:“顾知府,有罪定罪,私刑加身,违背了大明律令吧!”
顾正臣眉头微抬:“唐通判竟然还知道有大明律令,违法乱纪的时候怎就没有想到大明律令?”
唐贤愤怒:“说话要有证据!空口白牙诬陷本官,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顾正臣将桌案上的招册拿了出来,然后对赵三七说:“将唐八户、林清汤带上来。”
唐贤骇然不已,转身看去,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变得冰冷起来。
唐八户低着头。
咱虽然没出卖你,可还是有三十几个人出卖了你,如此多的人指证,你已经脱身不了了。
林清汤恶狠狠地看着唐贤,他连自己人都不保,自己人都杀,为他做事多年,竟落得这个下场!
顾正臣不急不缓地说:“唐贤,你与吴康吴同知的谋划海寇进犯惠安,意图调本官离开晋江城,继而寻机杀害或致残,嫁祸于海寇,这事他们已全部交代清楚。”
唐贤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