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顾正臣沉默了。
苏州府的百姓是辛苦,他们扛着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但问题是,自己是应天府句容知县,和苏州府没有任何关系。
上书谈论苏州府的事,为民发声,非为政论,不是什么大错误,文官嘛,兼济天下的思想很重,为民请命的声音一直都不缺。
但苏州府的事,很容易触动朱元璋脆弱的心理,一旦被老朱惦记,那以后好日子就没了。顾正臣知道苏州百姓苦,也理解高启“谋略”的苦衷,可这里的水很深。
王钎看着转身要离开的顾正臣,跪了下来,怯生生地说:“我们也是大明的子民,勤奋耕耘,为何要像罪人一样活着?”
顾正臣回过身看向王钎,他只是一个孩子,可也饱受生活沧桑。
如何回答他?
回答不了。
苏州府的百姓,似乎有原罪。
顾正臣走出了监房,回到二堂之后,一句话也没说,直至晚上返回知县宅,才对张希婉说了句:“为了百姓,得罪皇帝,合适吗?”
张希婉紧张起来,拉着顾正臣的胳膊,脸上写满不安。
皇帝很凶。
顾正臣苦涩地摇了摇头,如同自言自语:“我不是魏征,他也不是唐太宗……”